二月三号下午，刘步阳接到了黄正海的电话，说吴翠园的手术做完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刘步阳说：“那就好，希望老师能早日康复。”

“可现在还没醒，又说是危险期。”黄正海又担心。

刘步阳安慰：“这种大手术都是这样，做完后都是危险期。您别担心，会醒过来的。”

黄正海道：“唉，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们了。也谢谢宋小姐。”

宋小姐？宋云雅！刘步阳问：“宋小姐去过吗？”当初还是他自己说等他走了就多麻烦宋云雅的。

“她在这里呢！”黄正海有些吃惊，他还以为宋云雅是受刘步阳的委托才去医院的。而此刻的宋云雅有些矛盾，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让刘步阳知道她来医院看了几次。

刘步阳道：“哦，那我给她打电话。”

黄正海道：“就用我的，我把电话给她……宋小姐，刘步阳和你说话。”

宋云雅犹豫了一下，接过手机，轻轻喂了一声。

刘步阳柔声道：“谢谢你。”他尝试把所有的真诚都投入到了这三个字中去。

“不用。”

刘步阳又用稍带开玩笑的口吻说：“开学了我请你吃饭。”

“嗯。”

“你出门说……钱还够吗？”

宋云雅走出病房后小声说：“够，还有八万多。不过他们好像不相信只要三万，上次还问我了。”

刘步阳笑道：“那要你帮忙了。”

宋云雅道：“我尽量，不过可能瞒不住。住院费一天都是三四百，问护士都知道。”

刘步阳道：“那就说你有关系，可以打折。”麻烦起人来还真不客气。

“好吧。”

“真的谢谢你。”

“说了不用！”

刘步阳笑道：“那就不说了，语言太苍白了。”

宋云雅道：“不苍白，你都苍白了，那他们怎么感谢你呢。”

刘步阳笑道：“我是报恩嘛。”

宋云雅笑笑，问：“过年我要来看看吗？”

刘步阳道：“不用了，你自己过个好年吧。”

“你也是。”

“嗯。还在国安局做事吗？”

“放长假了。”

“哦，注意安全。”

宋云雅心中暖暖的嗯一声。

刘步阳笑道：“那好，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你朋友知道了。”

宋云雅说：“没关系的。”

刘步阳笑：“我怕啊！”

宋云雅道：“你还在怪我！”有点怒，有点怨。

刘步阳连忙道：“不是，真的。”

宋云雅气道：“大不了我让你打一耳光，还给你。”

刘步阳笑道：“我怎么舍得！”

宋云雅沉默。

刘步阳连忙道：“不说了，明年去了再谢谢你。”

宋云雅却问：“你忙啊？”

“不忙。”

“那你挂吧。”

刘步阳感觉得出来宋云雅不高兴了，就无话找话道：“那个医院是不是都是接待大人物？”

宋云雅道：“中央领导和首长生病就是住这里。”

“这次真是托你的福了。”

“你怎么不问我是靠的什么关系？”

刘步阳道：“不敢打听机密。”

宋云雅呵呵一笑：“其实是靠石晓慧，她爸爸和院长是朋友。”

刘步阳道：“那也谢谢她。”

宋云雅道：“不欠你的情了吧？”

“不欠，本来就不欠，是我欠你们的。”

“你知道就好！”

刘步阳笑道：“我还是习惯你这么和我说话。”

宋云雅一怔，又柔声道：“我也是。”

刘步阳笑问：“我是不是欠骂？”

宋云雅又呵呵笑。

刘步阳道：“别笑别笑。”

“为什么？”

刘步阳道：“我还没看过呢，攒着，我去了好看。”

宋云雅笑道：“你不是欠骂，是欠揍。”

刘步阳道：“还真想试试，你挺会揍人吧？”

宋云雅笑道：“你这样的两三个不在话下。”她到底是练过的。但凡练过几天的人，面对平常人都特有自信。

刘步阳喊：“你太瞧不起我了吧？”

“不信就试试！”

“算了，我还是不自找苦吃。”

宋云雅笑道：“好了，不说了，别人的电话。”

“好，再见。”

“再见。”挂掉电话，宋云雅才发现自己真是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