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的基地，爱·卡兰的办公室里，小爱和吴易正面对面坐着，相视无言。

吴易的面前放着一个烟缸，里边有几个烟头。此刻他的嘴上还叼着一根，已经吸了一半。过了许久，直到烟缸被堆满了，小爱才开口道：

“我们之间的信任似乎出现了危机？”

“怎么会呢，我还在抽你给我的烟，不是吗？”吴易笑道。

“但是你却不肯告诉我实情——那个叫欧因特的炼魔俘虏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哈，已经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道’了吗？”小爱意味深长的笑道，“法立安许诺了你什么？还是你觉得他比我们更加可靠一些？”

“你很在意这些事吗？”吴易并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嗯，很在意。”

吴易眉头皱了起来，追问道：“甚至超过白鬼计划的成败？”

“是。”

“好吧好吧，我大概能理解你——我选择与法立安合作，只是看中了他的力量。我只求白鬼计划成功，不做他求。”

小爱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一样可以来找我，可以把娜娜的卡片给我，我甚至能说服黑山与你合作！除掉白鬼，这件事情真的很难吗？还是说只能让法立安去做？”

“我再说一遍，我是想要说服白鬼，而非杀死他，我要使利益最大化——为此，我才会与他合作！因为他和我想的一样，单纯的追求利益，而不考虑其他的事情。你认为刚毅正直的乔·卡兰会认同我那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吗？”

“那么，炼魔俘虏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能从大牢里逃出去？你们又做了什么？”

“我说的是‘不知道’，而不是‘不能说’，所以，请认清你的处境啊，卡兰上校！”吴易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说道，“我已经被那个不讲道理的老兵拖进了泥潭，你就不要蹚进来了！”

小爱一愣，似乎明白了几分味道，但她还是犹豫道：“可是……”

吴易打断了她的话，说：“再有三天！最多在有三天，白鬼计划就会出结果了！这事的发展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已经不仅仅是‘解决白鬼’这一个问题了。如果成功，那么整个基地都将因此受益，我们会迎来一次大捷，如果失败……”

吴易叹了口气，道：“我会承担一切的责任——反正我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小爱看着他的脸，摇摇头，说：“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是权力吗？力量吗？还是你口中所说的‘感情’？”

“是感情。”吴易认真地说道，“没有其他的东西，不会有其他的东西。”

“只是你自己的感情吗？”

“我……”吴易顿了一下，说，“还有他人的，我珍惜现在这一切。”

“这样啊。”

小爱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这样就好了，至少我你还是那样。”她苦笑，重复刚才的那五个字，“这样就好啦——你还没有烂在这个泥潭中。”

小爱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眸一笑，说：“小伊娜应该很担心你，去见她吧，还有，少吸点烟。”

※※※

几分钟后，尹寻空的房间——

“啊，搭档，这次的事情……”

“不急，有事一会儿再说吧。我给你准备了咖啡。”

几分钟后，一杯泛着热气的黑咖啡出现在吴易面前。

“谢谢。”

他道了声谢，轻抿一口。桌子对面，散发的少女正捧着一本杂志，而目光却在悄悄地注视着他。

“我今天来是想说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吴易放下咖啡杯，朝尹寻空说道。

“我知道的。”尹寻空放下杂志，笑道，“是关于白鬼计划的事情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