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精神力这个事情吧，是个意外，单纯的意外。”奥什说着，朝窗外的夜空一眸，顿时，有一道彗星飞过了。

“意外？”

“是的，精神力这个东西，和人的意识绑定在一起。而它的量，却只取决于一个人活得时间——那个可爱的马尾女孩也和你说过这事。”

看吴易点头，奥什继续说道：

“我活了很久……很久很久，所以精神力自然增长，就变成了那样，而我们又共用一个身体，没有办法，这些东西就出现在了你的脑中。至于感情……”

“感情？”吴易盯着他那可憎的笑颜，等待一个答案。

“是我做的，我把你打造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这样你才能赢得这场游戏。”

“这场……游戏？”

“是，名为‘世界锁’的游戏——A GAME。”奥什看着吴易阴沉的面容，眉宇含笑，

“你是否觉得，我用词过于轻蔑，是对那些死者的不敬？然而事实如此，这只是一个游戏，左右这种认知的，只在于你的位置——是身处游戏中，还是成为一名玩家。”

“这又和我的感情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只有冷血无情的魔鬼，才能在这场游戏中存活下来！”

他举起双臂，动情的声音，如话剧舞台上的演员。

“轰！”

一声炸雷凭空响起，那落地窗外的夜景，一下子变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那电光闪烁如龙蛇，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震得窗户哗哗响。呜呜的风仿若恶鬼的哀嚎，如卷舌、如手指，尽其所能的钻进这个房间中。

——仿佛这整个天地，都会随着他的一瞥一眸而震荡。

“你本来，可以成为那个角色的。”

随着他变脸一般的情绪改变，窗外的暴风雨也消失了。一瞬间后，奥什又恢复了平常那具有亲和力的声线，与礼貌的说话语气。

他没有真实的面貌，或者说，每一个面貌都是真实的。吴易心想到，虚假的真实，或者，真实的谎言。

“我不愿意那样活着。”吴易肃然道，“托她的福，我想明白了，自己一直活在骗局中。”

“是的，你自作聪明的，找到了自己的感情。于是，我的计划破产了，你变成了一个有感情的人——你以为，这真的是好事吗？”

“有什么不好的？”

吴易说完这话，便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如同喝啤酒一样。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比谁都清楚，你是凭借什么爬到这个位置的。你知道，娜娜最看重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吴易将脸侧过去，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又把头转了回来——他的眼神在乱飘。

“是不会被个人情感左右的判断力；是冷酷到没有人性的理性！”奥什说到这裏，点起了一根香烟，他惬意的吸了一口，继续道：

“然而你现在有了感情。就在刚才，你下达了一条残酷的命令——让你最爱的人，亲手杀了你最好的朋友。”

吴易的右脸一阵抽搐，右手茶杯中的液体，泛起一串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