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不平等合作”，死灰一方固然是十分不满的——凭什么我们出力，你们却歇着？然而，现在的主动权是在刑特局一方，因为死灰这边需要得到一个合法权力，并且占有空间裂缝，在得到这些东西之前，只能尽量忍耐。

搭建这种事情是死灰的强项，几分钟后，死灰的士兵们就完成了一个占地三百平米左右的防御工事，并且在中央架设起了便携火炮，可攻可守。十五分钟后，博列克侦查归来，向吴易报告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这裏根本就没有什么炼魔的东西，什么也没有，这裏就是一个单纯的镜面世界。博列克没法测量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但他能确定的是，这裏的一切构成都和现实世界一样——无论是山林这种自然景观，还是水库，建筑物这种人为的，一切都和外面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裏没有任何人。

“我已经派了无人机出去。”博列克报告说，“我会测量这个地区大概有多大……我估计不会小。”

进一步的探索结果令人咋舌，这个空间占地大约五十平方公里，囊括了整个水库地区，以及周边的部分乡镇。而更加令人疑惑不解的是，依旧没发现任何炼魔的踪迹。

吴易和大家交流了一下意见，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巴德提出了一个假想，说这个空间有其实有可能是一个超大范围的传送阵，两个空间对接后，这裏的东西就可以直接出现在现实世界。

巴德一边翻阅着资料文件，一边说道：“在炼魔的魔法理论里，两个高近似度的空间，可以进行十分暴力的‘物理叠加’，以前有过战例。炼魔制造了一个死灰城市的模板，然后将自己的部队放在这个这个模板里，接着进行‘空间叠加’，然后那些士兵就真的传送到我们的城市里了——那是一次奇袭。”

“难道直接传送人不行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吴易问道。

巴德解释道：“直接传送人的话，人体会承受不住。说起来，这种‘模板空间叠加’的魔法，已经是炼魔一种习用法术了。军事、民生、生存……各种方面都用到过。炼魔的每个城市中都会有一些造型完全相同的‘传送阵’，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模板空间’。他们有统一的‘空间型号’，就好像我们铁路一样。”

吴易则继续问道：“但是两个世界不可能100%相同，因为物质无时不刻都在运动，在改变。比如现在两个空间对接了，我们的部队被传送会现世，但如果某个士兵站的地方正好有一个人呢？难道两个人会合体吗？还是因为空间悖论而全部消失？”

“那么这就涉及到死灰的一个空间悖论理论了，以及空间优先级的问题。”巴德说道，“拿法立安的异能来举例子，他就是能让肉体进入平行空间，意识留在现世，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会遵循空间优先级，将原先那个空间的物质‘挤掉’，单位物质密度越大，那么空间优先级就越高。人体密度大于空气和水，所以法立安出现在空气中就没事，但他的密度小于泥土和岩石，所以如果他出现在岩石中的话，整个人就会消失。你们还记得法立安当初那次截肢吗？其实不是截肢，就是他在开启异能的时候失误了，脚卡在墙壁里，被抹除掉了。哦对了，法立安的能力比较特殊，他的身体如果卡在墙壁里，那段墙壁就也会和身体一起消失的，是一个无差别的抹杀。”

吴易问道：“也就是说，如果空间对接的话，这裏的东西，会全部和现实世界融合，有差异的部分，则根据空间优先级来判断？这个优先级的单位精确度是多少？”

“精确度很低。”巴德说道，“当普遍意识中认为‘这个物质为单位个体’的时候，那么这个物质就能看做一个整体。这个情况普遍适用于所有的空间叠加理论。这涉及到一个‘世界意识’的伪科学命题。”

一个物理概念的“精确度”居然是根据人的普遍意识来决定的？吴易大概理解了一下他的话，忽然感到一阵浑身发冷，然后笑道：“不过，这可真是个唯心主义的理论啊，巴德。”

“古纳斯星系的唯物主义都快崩盘了。”巴德苦笑，“除了我们和盛蛊，其他的势力都是唯心主义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