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还在用力，开门，开门啊！空间门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音，就如同婴儿啼哭，信徒们听到了声音，终于稳定下来。很好！开了一条缝。他继续用力，脸上的汗液如同泉水般涌出，简直要把他淹死了，夜神变成雨神。

“夜神！”阿肯第一个开始为他呐喊。仲裁者们立刻加入，“夜神！”禁水族人紧随其后，“夜神！”这时候外面也骚动起来，夜神听到许多人再往这裏跑，还感觉到死灰的大炮已经对准了仓库……突然，有人扔了好几颗震撼弹进来，“轰！”巨响和强光剥夺了人们的感官，信徒们惊慌的大喊大叫。但夜神依旧能感觉到一切，而且也不受此影响。用力，再用力！门已经敞开了一小半，一般人足以侧身进入，但枭首蜥蜴们还不行，他们太大。

夜神不想放弃他们。所有人都是我的信徒，黑夜不会遗忘任何人。可他的手臂快要断了，他听见自己骨头的呻|吟……但那杀不死我！断臂杀不死我！杀不死我的，只会令我更强！

“Laer ou''t fi, Doses''n oten fiyyyyyyy——！”

轰的一声，空间门彻底打开了。“走！”他低着头大喊一声。接着他感觉到了信徒的惊呼，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杰作目瞪口呆。

那蓝色的空间门足有十米高，甚至伸到了天花板外面去……就如同天国之门。太大太高太宏伟……如同神迹。

信徒们瞬间消失在门中，夜神转头望了一眼死灰的军队，也走了进去。

门开在十裡外的盖温山顶，其他信徒还在那里等着。这个距离不够安全，夜神下令撤退，然后就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待他醒来时，他又一次回到丛林里中。他头上盖着一块温热的湿布，身边坐着几位信徒。我们在哪？他刚想问这句，那几个信徒就大声欢呼：“夜神醒了！”他那喜悦的声音简直感天动地，紧接着一个传一个，“夜神醒了！醒了！醒了！”夜神感觉到所有信徒都围了过来，人山人海。

他想坐起来，立刻有两个信徒来搀扶他。他刚张口，信徒就端来了三种饮料还许多点心和死灰单兵口粮。“把它拿给饥饿的人。”夜神很饿，但他拒绝了食物，“吃饱了两百人，但还有七百人在饿肚子。”

“这是您的。”莎拉瓦德走上来，用蜥蜴的嗓音、淑女的口吻和他说道，“是最好的部分。”

夜神盯着食物两眼发直，但他是神，没有人会信仰带来饥饿却自己饱食的神，“我说拿给其他的人！”他有气无力的下令。

“其他人也有吃的，夜神！”阿肯走上来跪在他身边，“蜥蜴把食物装在胃里，反刍给其他信徒。仲裁者们也将最解饱的东西塞进衣服里带了回来。”夜神看到他满身鞭痕，于是问道：“这是谁干的？”

“我自己。”他说，“我为自己执行鞭刑，悔过罪孽。”

“我原谅你。”夜神抚摸阿肯的头，最强的仲裁者立刻哽咽起来。

“但我们不能原谅自己。”莎拉小姐跪在他面前，随着他的动作，九百信徒齐刷刷的跪下。

夜神确认自己做的没错，一切都值得。“这是我的劫。任何宗教都少不了牺牲，这是夜神第一次为他的信徒牺牲，也绝非最后一次。”说完这话，所有信徒都拜了下去。

“你们也会有牺牲的一天，也许是为教友，也许是为夜神，也许是为了我们的发的宏愿。你们愿意吗？”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愿意！”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最后成为一个统一的声音：“我们愿意牺牲！夜神！”

“那好。明晚我们将卷土重来。”夜神说道，“古桥绅士也不能阻挡黑夜降临！”

如果古桥绅士还守在那个兵工厂的话，夜神就不敢强攻。硬碰硬不一定会输，但他绝对捞不着好。但如果转移攻击目标的话也来不及了，夜神的大部队已经暴露，他们的行军路线此刻都在桑德路的眼底下，哪怕是急行军，他们也赶不上死灰各大基地之间的部队调送。据说中东的死灰在每个基地之间都修了超音速的地铁，往返只需几分钟。

“莎拉，阿肯，把最聪明的信徒都叫来，我们得开个会。”

最聪明的信徒？这事儿有点难为人，阿肯叫来了一个带着年轮面具的驼背老人和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女人，莎拉却一个人也没带来。“对不起，夜神。”她羞愧的就像个打碎了爸爸珍藏葡萄酒的小孩，“禁水族人没有比我更聪明的了，也没有人比我笨，大家都是一样的。”

大家围在一起开会，夜神想听听信徒们的意见。狐狸脸女人率先发言，询问夜神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以及暗示自己床技很棒，夜神还没来得及说话，莎拉小姐就尖叫着挥舞镰刀，让那个婊子闭上了嘴。

我可不想让一只蜥蜴给我争风吃醋。夜神心中有些许的悲哀。

接着莎拉小姐發表了自己的见解：“我们应该从天上进攻，用飞蝗把我们空投进去。”

“可死灰的人有防空炮。”阿肯说道，“我们的飞蝗太少了，如果真要空隙的话，只要要有一千只飞蝗。虫子们只能用人海战术。”

“我们不是虫子！”莎拉小姐大喊。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夜神连忙制止。然后他望向最后一个还没发言的人，问道：“你是这裏资历最老的大法师与仲裁官，对吧？”

“启禀夜神，老夫正是。”他施了一礼。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呃……”老人沉吟了少许，问道：“夜神进攻死灰基地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