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醒来之后,他嗅到了一股糊味。他猛然坐起,发现床单被烧出了大洞,地上还有脚印形状的炭灰。他猛的披上衣服,冲出门去,正好和门外巡逻的士兵撞了个对脸。
“士兵。”伏尔坎问他,“昨晚有什么动静吗?”士兵说:“报告上校,昨晚很安静!”
还好。伏尔坎满身疲惫的回到房间,他将床单塞进垃圾袋,然后悄悄将其丢弃焚烧炉。之后他去后勤处要了新的床单。名叫弗兰特的后勤长官问他,旧的单子怎么了?伏尔坎编了个瞎话,说自己喝多了酒,吐的满床都是。弗兰特很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理由,然后给了他新的床单,“少喝点,上校。”他说,“酒和床单都不太够了。”
之后他去吃早饭。他坐在食堂的角落,瞪着自己的那份食物,一口也吃不下去。因为食物正在他眼中燃烧,他没法把一团火球吞进嘴巴。
“上校?”茉叶罗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回头望了她一眼,茉叶罗的头发上着了火。
“上校,你不吃吗?”她问道,“不和胃口?”
确实不和胃口,我的食谱里没有火球。“嗯,你吃吧。”他将自己的早餐推给茉叶罗。他是上校,他的那份要比茉叶罗的丰盛许多。
她直勾勾的盯着肉排、甜菜、以及奶酪,克制着自己的口水,同时说道:“这样可以吗?”伏尔坎觉得,如果这时候他说“不”的话,这女孩儿会立马哭出来。
所以他点头。
茉叶罗如被主人夸奖的小狗般摇起尾巴,她的食欲不错,一阵风卷残云就吃光了食物。她似乎已经从丈夫的死中走了出来,伏尔坎很佩服她——我就不行,我至今为止都还记得我死去的老爸老妈老姐,他们总来找我索命,而我就一次次的杀死他们。
“你喜欢烤鸡吗?”茉叶罗忽然问他。
“擦擦嘴。”伏尔坎递给她一张燃烧的纸巾,她用火焰擦嘴。“上校,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烤鸡吗?”
只是听到那个词,他就要被点燃了,但结冰的伏尔坎不想让茉叶罗伤心。我之前刚伤过她一次。“我挺喜欢。”他说,“最好再刷上点辣酱,不要太咸,带点甜味。”
“那要怎么做呢?”茉叶罗问道。
“不知道,我只负责吃,从来不自己做。”我会把鸡烤成灰。
“那我去问巴德好啦!你下午来找我,我弄给你吃!”说完她就走了。
接下来,伏尔坎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个白天。黑山邀请他进行搏击训练,他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推辞掉了;波波哥参谋让他在文件上签字,他看也没看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公告板上说安格维的铁军先锋已经在缅甸停下脚步,然后和中国政府开始谈判了,说不定澳大利亚灾难之后的一个月,核灾难又要降临在中缅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