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裏，他感到脸上发烫——他一向如此，很少叫爱人的名，即使是幻想一下都会觉得莫名羞耻。他更习惯叫她搭档。

那么……搭档，你怎么样了？还在找我吗？你还相信我活着？基地的事情都应付的过来吗？那些人对你怎么样？曼拉菲特那个婊子是不是会给你穿小鞋？伏尔坎有没有发疯？波波哥还安分吗？娜娜是不是又干了什么缺德事情？他想了许多，之后惊恐的发觉，尹寻空在基地里过的肯定不好，甚至可能陷入绝望。他大动肝火，然后却只能靠伏特加发泄。

他藉着酒精又睡了一晚。这一次他来到自己的脑内世界，欺诈者在美丽的花园中招待他。为他斟上香甜的加糖红茶。这一次，欺诈者穿着沙滩短裤和凉鞋，上身赤膊，带着太阳镜，打扮的就像是在夏威夷度假那样。

“我的兄弟。”他最近开始这样称呼吴易，而非“另一个我”，“你令我失望。虽然说借酒消愁是每个男人都免不了的一段经历，但你不该喝那种马尿似得酒。”他一抬手，桌上出现若干瓶西洋酒。“地球人的酒中，我首推龙舌兰和威士忌。龙舌兰纯饮最和我口味，威士忌加冰倒也不错。嗯……不一定非要是哈利斯科和苏格兰的麦芽酒。反正你不懂得品酒，也就没必要刻意去附庸风雅。反正，伏特加这种东西是野蛮人喝的，而西欧蜜酒就如兑了糖浆的发酵马尿。最后，你手边还有一瓶正宗的苦艾酒，但如果你喝它，我就会让你的脑浆如擤鼻涕一样从鼻子里喷出来，我不开玩笑。我超讨厌那种东西！”

吴易已经不想和他斗嘴。也不想问他为什么打扮成这样，以及为什么准备这么多的酒。

“今天我有一位客人要来。我们要在你的脑中进行一次‘奥兰远古之神回归祭’。借用场地，还望你准许。”

“我不准。”吴易说。

“那我只好强行借用。”奥什面无表情，“我本不想做如此野蛮之事，还望见谅。”

我好想一枪崩了这个傻逼的头。吴易心想道。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回到酒的话题。”他一挥手，那些洋酒尽数消失，变成了几个陶瓷酒壶酒杯，都是东方模样的酒具。

“中国黄酒，这种酒绝对被低估了。”他说，“绝对，绝对被低估了。这是绍兴的女儿红，你尝尝？”

“我喝过。”

“你喝过的都被人兑了马尿。”他说着给吴易倒了一杯，“而这个才是正宗的。”

一个外星的远古神祇，是从哪里弄来的“正宗的”绍兴女儿红？吴易想了想，又意识到，他可能在骗自己。欺诈者的话无论真假都不该去听，给予无视是最好的。

“看来你不肯赏脸。”他摊开手，沮丧地说道，“还好你没喝，这裏边是真的掺了马尿的。”说着他将酒泼到了地上。地面立刻发出一阵撕拉撕拉的剧烈腐蚀声，吴易盯着那里，液体在剧烈反应，刺鼻的化学气味令人窒息，不一会儿地面腐蚀出一片凹陷。

“你骑的马大概是把硫酸当水喝。”吴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