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天道修士可以好几个时辰不喘气。”刘风羽委屈的说道，“这玩意本来就是给畜生用的，所以……”

“给畜生用的？”

“啊，是给封兽用的！”刘风羽赶忙改口，“有的封兽不能下水，我们就给它喂这种虫子……啊！”他再次说漏嘴，尴尬的缩进了水中。

“我现在能潜水了？”伊维尔隔着水面问他。

水下浮起来一串泡泡，然后刘风羽的一只手伸了出来，朝她竖起大拇指。伊维尔苦笑，脱下外衣，穿着泳衣跳入水中。

“小娘子，你还买了泳装？这身真靓啊！”刘风羽的声音通过精神力直接传入了伊维尔的脑中。

油嘴滑舌的家伙。伊维尔本想训斥他几句，但奈何在水里无法开口。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是普通的连体泳衣而已。

她听说过，天道的水肺能直接让人从水中得到氧气，就犹如鱼鳃一样。她试着深呼吸，第一口被呛了水，但她能感觉到氧气脱离海水、充斥肺叶的感觉。这十分神奇，她又吸了几口，渐渐地，她的呼吸道变的一阵酥麻，然后不再排斥水。

“水肺虫会在你的肺里涂一层保护膜，然后将水转化为干净的空气。”刘风羽和他说道，“这东西能活一个多月，死了之后会变成一滩血从你鼻子里流出来。”

伊维尔点了点头，他们继续下潜。水下一片漆黑，但伊维尔的视力远超常人，刘风羽作为天道的修士，也可以在夜间视物。她跟着刘风羽一直往下走，她从不畏惧黑暗，但水下的黑暗是另一回事，她是陆上的战士，从没再水下使过剑。她不禁从后面抓住了那个大汉粗壮的胳膊。

“小娘子，怕了？”刘风羽的声音直达脑海。

伊维尔没法回答，只能默认，反正他说的也没错。刘风羽也没继续说话，而是用法术点亮了自己的光头——他的这个突然举动让伊维尔猛的呛了一口水，刘风羽的脑袋在漆黑的海底闪闪发亮，就像是一条安康鱼。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好似是人的呻|吟声，亦或是什么生物的低吼。伊维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若是路上，这种动静吓不到她，但这裏是黑暗的海下——虽然是浅海，但今天天候多云，一点阳光都照不进来。耳边除了那可怕的回响，就是她自己划水的声音。

忽然，周围的温度降低了。那真是骤然降温，就好像一下子从游泳池跳进了冰水里一样——怎么会这么冷？伊维尔心想道，这下面到底有什么？

“小心点。”在她脑海里，刘风羽的声音十分凝重。伊维尔捏紧了手中的剑，不知道在海底，九十九辰还好不好用。

他们越潜越深，伊维尔开始看到死鱼，成片的死鱼。每一条鱼都没有外伤，就这么翻着肚皮死去，漂浮在她身边的海水里。周围的水变的越发腥臭，好在水肺虫能过滤干净的空气，并且用薄膜将脏水隔离她的粘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