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寻空点了点头：“请。”

“那好。”静萱整了整她头顶的大檐帽，开始问话：“弗兰特上尉，你应该认得我才对。在四川基地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共事。我还为你改造作战装甲提供过建议。”

弗兰特点点头道：“当然记得。不光我记得，四川基地的老兵都记得您，静萱少校。”

“那就好了。”静萱点了点头，“你们恨我吗？”

“怎么会呢？”弗兰特赶忙说道，“我们从前不是战友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为难我呢？弗兰特上尉。”

“我说了，不是我想为难你，是……”他瞪了一眼尹寻空，然后选择沉默。

静萱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问他，而是问向尹寻空：“基地没有监控和录音吗？”

“没有。”尹寻空愣住了，“基地的设备……还没安好。”

“过了多久了，连基本的监控还没有？将军，贵军的办事效率着实堪忧。”静萱脸上的微笑让尹寻空感到无地自容。

“物资紧张。”她只能用这个理由填塞。

静萱说道：“好吧，大家物资都紧张，我也知道。”

她的潜台词大概是：大家都物资紧张，唯有你这搞的这么差劲！尹寻空不禁皱起眉头。

“那好吧，有没有目击证人呢？艾斯菲尔将军？我想你门外一定会有警衞什么的吧？而且我看你这地方的隔音也不怎么样。”静萱用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墙壁，尹寻空顺着看过去，看到一面透风透光的砖墙。

目击证人确实是有的。尹寻空心想道，大剑师库里诺德。但我刚刚得罪过他，这个老兵真的会为我说话吗？如果他倒打一耙的话……我可就完了！他是龙将军的老兵，声望和资历都盖我一头，他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

“没有目击证人，抱歉。”尹寻空说道。

“确定没人听见吗？能不能公开询问一下士兵们？”

尹寻空沉吟少许，额头几乎冒出冷汗，“没那个必要了，指挥室内是绝对保密的。”

静萱又侧头瞟了一眼那漏风的墙——会议室都这个样子，你跟我说指挥室绝对保密？尹寻空仿佛听见了她在这样说。

“我……”尹寻空还想解释，却被静萱用手势叫停。静萱说道：“将军，不必演这种低劣戏给我看了，浪费时间。请带我去见娜娜。”

尹寻空虽然理亏，但被静萱这样当面侮辱，她忍受不了：“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正在调查中！我和我的士兵不会无故去羞辱战友，你明白吗？”

“好吧，我明白，你的光明磊落令我动容，将军。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娜娜了吗？”静萱脸上的制式微笑犹如结实的面甲，油盐不进的笑脸比真刀真枪更令人无可奈何。尹寻空没法再对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