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唐悠悠说,尚扬眼中已经出现。他刹那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看前方一座灯火辉煌的建筑群,在黑夜散发着璀璨光芒,造型各异、颜色统一,更加类似于欧式建筑,层数不高,一般在四五层楼左右,有瞭望台、有伪城墙、有花园式的城堡、有宫殿般的酒店。距离大约有二百米左右。看的无比清晰。所有建筑按呈一个圆形,众星拱月一般,正中心是整个建筑群的最高建筑物,不过十层楼而已,通体采用钢构玻璃材质,表面在闪烁着图案。是一朵几十米长的玫瑰花。尚扬在震惊中缓缓把车停下,这才发现这里是一处观景台,前方是几十公分高的石桩,石桩与石桩之间用铁链连住,越过铁链再向前走一步,就是悬崖,大约三十米左右,悬崖下方就是张总所介绍的水域。毫无意外,这里就是周腾云投资三点二亿建造的旅游景区。尚扬脑中还是有些懵,因为刚才唐悠悠说,这里是周腾云为她建造的王国,没人敢否认这里的恢弘程度,假如单单是拍张照片,任谁都想不到会是三线小城市一个旅游景区的夜静,多数人都会说香港、澳门等夜生活繁华城市。“为她建造的?”当真是大手笔。尚扬以前知道大人物们都豪情万丈,更能为女人做出别人不敢想象的事情,比如拿破仑会给妻子写情书,爱啊、眼泪等字眼从不吝啬,比如姓蒋的那位让南京种满无痛,再比如国内某个富豪为老婆移山建造城堡。一掷千金,动辄改变一地面貌。当真是真男人所为。“我俩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里”唐悠悠缓缓开口,说话间,推开车门走下去。尚扬想了想,也推开车门,下车的一瞬间,感受到扇风的凛冽和寒意,温度应该只有几度,风也有五六级,刮在耳朵上呼呼作响,身后有浓密树林的摇摇曳曳,脚下能听到巨浪袭来,惊涛拍岸。寒风一瞬间刺透骨髓,整个人的身体都凉下来。唐悠悠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处的建筑群,针织衫的大缝隙和里面的衬衫,根本无法起到抵御寒风的作用,她被吹得很冷,抱着肩膀,看上去缩成一团,头发被吹得飘飘荡荡,很是凌乱。“那天我准备在这里跳下去,结束了了一生,是他从身后走上来,告诉我每个人活的都不舒心,都有一段难捱的岁月,只要扛过去就好了”尚扬落后半步站稳,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为什么来这?为什么听她说这些?为什么还不回去?全当是魔怔了。尚扬知道她的一些过去,还是从唐建嘴里听到的,她是父母离异,被判给了母亲,后爸抱着母女双收的想法,她被迫住校,后来离家出走,找到唐建,姐弟俩相依为命,生活很惨,至少不幸福。几年前在这里要自杀倒也在情理之中,因为那段时间唐建搞网恋,被人骗光了家底,还离家出走了,没有父母、又被弟弟败了一道,价值以往的经历,确实有自杀的理由。他不回话,因为心底里还有一丝丝理智,在不断提醒。“控制,控制,再控制!”重新看向远处那片足以令他瞠目结舌的建筑群,以图转移注意力。“要是有一天给李*建一座城堡,该是何等大气磅礴?”“那天带了瓶酒,是瓶茅台,七几年的,牌子还用的是五星牌,背标有三大革/命,我不懂,被他劝住之后就坐在那与他喝了起来,后来才知道,那一瓶酒在当时,能在惠东市换十套房!”尚扬险些一口气没喘匀憋住,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小家子气,但有些东西确实超脱想象,一瓶酒十套房?以当年惠东市的房价,恐怕也得百万左右,这个周腾云真是败家啊,这么看来花几个亿见华而不实的建筑群,好像真是他能做出的事…“我喝醉了,被他带到酒店!”唐悠悠眼中变得迷离,好似在回忆那晚的经过,她顿了顿,没有说话。等了一分钟,还是没说话。尚扬不急不躁的继续等,不主动问。她叹了口气道:“他是个好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正人君子的人,等我醒来时,他才走,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没合眼,我检查自己衣服完整才知道没死掉,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那天来这里,也是准备自杀的…”“公司的压力、家庭的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也想自杀”尚扬摇摇头。他也想过自杀,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动了下念头,没有付诸行动。再看向前方的声音,与挂在天空中的皓月格外匹配,相互衬托,都异常唯美,手已经抬起来,准备解开衣服扣子,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想了想,再次停住,有些事不能做,底线低了一点,并不代表没底线。哪怕事物再美好,不是自己的也不能要。“你听过一个故事么?”唐悠悠好像被吹的冷了,抱起胳膊,双臂都在蜷缩。“什么?”尚扬终于开口,略显颤抖,他倒不是冷的,而是有种别样的感觉。“相传古时候有一位书生,与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书生等到那天,却发现未婚妻嫁给了别人”唐悠悠的声音格外适合讲故事,任何故事通过她讲出来,都会变得动人。“没听过”他摇摇头,总觉得有其他寓意,心脏不知不觉间跳动已经开始加快。她继续道“书生悲痛欲绝,走到一处悬崖边准备自杀,恰好遇到一位游历路过的僧人,僧人听过他的故事后,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书生走到镜子前,见里面是茫茫大海,海边的沙滩上正躺着一位全身赤裸的女人,有位路人路过,在女人身旁看了看,见已经气绝,摇摇头走了”“有路过一位路人,在旁边驻足,最后吧自己衣服脱下来给她盖上”“第三位路人路过,小心翼翼走过去,挖个坑,给女人埋上”“僧人对书生解释说,沙滩上那女子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给了她一件衣服,与她有恩,所以今生今世与你相恋,只为还你一段情,而她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埋她的那个人,也就是她今生的丈夫…”话音落下。突然变得寂静。浪花声、树叶声、风声。唯独不见人声。两人都在沉默,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左右。见尚扬还不开口。唐悠悠又道:“我一直认为,周腾云是为我披上一件衣服的那个人,我今生与他有过一段情,相识相知,只是为了还他前世对我的恩,而最后要嫁的那个人…或者说我的对的那个人,不是他!”说的异常肯定,近乎决绝。没有了之前的忧郁,好似突然间挣脱原有的枷锁。“回去吧!”尚扬突然开口,不明白她为什么与自己说这些,但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因为刚才险些开口问,对的人是谁?好奇是一切沦陷的开始。于情于理。理智或疯狂。有些话都不应该说出来。他说完,准备转过身离开。正在这时,就看唐悠悠突然转过身,散发这氤氲水气的湖水般眸子,也不再迷惘,而是如脚下惊涛拍案般凛冽,她死死的盯着尚扬,有些恼怒,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她的眼神把尚扬看在原地,没有动。直白问道:“是你么?”短短三个字,却如天塌地陷,让尚扬脑中嗡嗡作响,问的太过直白,也太过突然,根本无法让人躲闪,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就连每根汗毛都在起舞,与前方那双眼见对视,毫无意识。“尚扬!”唐悠悠突然更加直白,在深山老林的悬崖边上,一字一句道:“我做你的女人,你敢要我么!”短短一句话,时间已经静止。尚扬呼吸也已然停滞,他万万想到唐悠悠居然会说这个,而且她的眼神是那样炙热,那样毫无保留,像极了一只奋不顾身扑火的飞蛾,哪怕前方有地雷阵、有万丈深渊,她也要闯一闯。灵魂都在颤抖。唐悠悠又道:“我过了太多无依无靠的日子,周腾太儒雅,他永远不会搂住我说,对强权说:动了我的女人,不可饶恕!”“动了我的女人,不可饶恕!”这是唐建去别墅区那天,唐建打电话给唐悠悠求助时,尚扬抢过电话说的,他都快忘记,没想到唐悠悠居然记得如此清楚,一字不差。尚扬变得惊愕。唐悠悠突然上前一步,就在尚扬对面,近在咫尺,月光勉强能让二人看见彼此的脸庞。“你喜欢的性感妩媚的,像李*那样的对么?”尚扬还没等回应。就看她缓缓抬起头,变了一个人似的,娇羞抬手把头发向后撩,刹那间风情万种,她把身子向前一探,嘴巴凑到尚扬耳边,御姐一般,极致诱惑,性感、又风骚道:“尚扬,你敢要我么?”听到这个声音,尚扬感觉到每个毛孔都在向外喷血。这个声音在熟悉不过,正是那个午夜情感电台女主播的声音…“不让周腾云,也不让李*知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