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东市。已经引起轩然大波,就差天翻地覆。李振乾新婚之夜下身破裂,眉骨、颧骨、鼻骨以及最重要的耻骨骨折,全身受伤部位多达三十几处,这在医院抢救。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觉得是晴天霹雳。不过仔细想象,这倒是冯玄因才能干出来的事!一时之间,有人愤怒、有人忧愁、有人欢喜、还有绝大多数人在骂该该该!市医院。楼下豪车一辆接着一辆停下,全都向急救室门口走去,走廊里,已经站着十几人,正焦急的来回踱步,他们之前还在感慨,以后的惠东就是李振乾一家独大,非但如此,还摘得一枝花。这才短短几个小时。花没了。能不能大起来,还真是个未知数。如此巨大的变故,貌似只有发生在故事中,而现在却生生在现实中,一时间让人难以接受。“哒哒…”走廊尽头响起脚步声。李*满脸焦虑的快步走进来,她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心中五味杂陈,这个老头就是自己爷爷,就是自己爷爷!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关系,要不是亲爷爷,李*都给给他阉割…作为时尚前沿的弄潮儿,穿着一双白色贝壳鞋,换上一条牛仔短裙,大晚上,随随便便穿了一件运动外套出来。“让开,让开!”李*烦躁的吼着,冲到人群最前方,李擎苍留下的四个人都认识李*,快速给保护起来,李*质问道:“怎么会这样?骨折这么多处,冯玄因呢?”情绪激动,所以声音比较大。身后的人都没见过李*,婚礼也没参加,不过看她的底气,都知道这个女孩身份不凡,鸦雀无声望着前方。零零一面色沉重回应道:“就是冯玄因动的手,人已经跑了!”“跑了?”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有种解脱,说实话,这个女人招惹道李振乾这样的人,她也很同情,也很替她悲哀。零零一知道李*与尚扬的关系,抬起手挡住嘴,凑到李*耳边,小声道:“尚扬来救得人,目前得知向西方向逃穿…”“唰”李*听到尚扬这个面子,顿时愣在原地,脸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她是一个睿智的女孩,在大是大非面前,有其他女孩难以具有的果断,告诉冯玄因尚扬不会帮她,电话关机就是为了躲她,又告诉丁小年、李龙、唐悠悠等人,一定不能告诉冯玄因结婚的消息,目的就是防止尚扬履行承诺。虽说是违约,让人不耻。但她愿意充当这个罪人,非常愿意!因为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飞蛾扑火。可所有的担心都变成现实。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眼神也变得木讷,瞬间就想到后果,发生如此情况,李振乾必定发疯,父亲必然盛怒,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冯玄因完了,尚扬也完了…“傻逼!”她下意识的骂出来,随后猛然抬头问道:“事情告没告诉我爸?”零零一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刚才确实想告诉李擎苍,可犹豫了,等待李*来做决定,本就是保护职责,没有保护好,人出了如此重大事故,是他们的失职。李*咬着牙,心知肚明,瞒是一定瞒不住的,李振乾没有没有什么事时,都能给父亲从省会叫回来,已经变成这样,父亲一定会知道。“咯吱”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一名护士从里面走出来。“谁是家属?”“我是!”李*走上前。护士又道:“除了之前的诊断结果,又多了一项,由于伤者的膀胱被刺破,需要进一步治疗,目前医生给出两种反感,第一是带导尿管,简单的说,就是把输液反过来,不是从瓶子通过塑料管往人体里输,而是从人体里插根塑料管,时刻往瓶子里流,当然,也有大型号的袋子…”“第二种方案是保守治疗,不需要导尿管,从其他地方植皮连接神经,这样有利于伤者的自信心,只不过憋不住尿,会向外流,需要时刻保持个人卫生…”“哗啦啦”听到这话,身后的人全都凌乱了。他们之前只知道骨折,破裂,并没觉得太严重,可现在听护士的意思是,连方便都无法自主控制了?噤若寒蝉。无法想象当时冯玄因下了多重的手。李*也蒙了,哪怕护士解释的很通俗,可还是难以理解上去,下意识问道:“他本来的东西呢?”“厄…这里本就是人体很脆弱的器官,目前睾/丸已经全部碎掉,化为组织液体,还有一部分已经排出体外,没办法重塑,至于那个东西,已经完全被打断,神经已经坏死,在刚刚送来的时候,为了其他顺利进行,已经切除完毕…”“碎了?切了?”李*不是小姑娘,什么都懂。但听到这个还是止不住的凌乱,这个东西怎么能说切就切?“您别激动,我们首先是考虑到伤者的年级,其次是,确实没有用了,只剩下筋连着,如果不切除,也会腐烂,简单一点说,在受伤的时候,已经与他的神经分离,不属于他的东西…”“哒哒”李*心灵遭受重击的向后退两步,怎么会这么严重?如果这样…那么事情可真是一点晚会的余地也没有了!“厄,家属您一定要控制好情绪,还有一点是:由于部分的缺失,再加上伤者的年纪比较大,雄性激素产生的比较缓慢,今后有可能会更加缓慢,所以,他的情绪和性格可能造成一部分的转变,家属要多多开导…”李*憋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看什么东西都觉得重影,浑浑噩噩。“第一种吧!”她眼前不由闪过电视里演的,那些脸色白到吓人,眼前发光、说起话来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东厂公公们…“好的,谢谢您的配合”护士弱弱的打量她一眼,随后转身进去。“嘭…”关门声把走廊里的众人拉回现实,不难看出他们眼里都流露出恐惧,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给医生弄到都不得不先做决定,然后再通知家属?“碎了”“割了”寥寥四个字,像是挥之不去的乌云萦绕在众人的上空,让他们压抑无比,其中不下半数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还有,默默的说了一句万幸!同时,更对冯玄因这三个字讳莫如深。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两个半小时后,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推开。“呵呵…呵呵!”率先传来的就是李振乾的笑声,这个老头至始至终都很清醒,非常清醒,他知道医生在割自己,甚至还能感受到有东西插近自己的身体,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后要怎么做。双眼浑浊的望着天花板。嘴里不断的在笑:“呵呵…呵呵!”李*走到眼前,看到李振乾的状态吓了一跳,虽说才刚刚开始,但看眼神、看表情,都已经与那些东厂老公公没什么两样。她悄悄的向下打量一眼,被子盖着什么都看不见,但床边挂着一个袋子是能看见的,袋子最上方的管连接被里。“李爷”“李总”“李大哥…”走廊里的人退到两侧,让他从中间通行,人太多,根本无法挪动,所以他们只能站稳不动,今天早上是站在红毯脸色,看着他站直走过,晚上就是站在医院,看着他盖着被子躺着路过。不由让人感慨世事无常。“呵呵…呵呵!”李振乾还是在笑,不回应任何人,也不看任何人。李*走在床位,推着他走进病房。几位护工把他从担架抬到床上,也就在放稳的这一刻,李振乾脸上的笑容陡然守住,变得很麻木、很诡异,脸上多出骨折也无法阻挡他说话,望着病房里快要占满的人,直白开口道:“我儿子叫李擎苍,省会的大佬,在北方、在国内、乃至在国外都有生意,冯玄因要跟我斗,还跑了,她能跑得了么?”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是得第一次听李振乾说起。之前传的是他很神秘,手眼通天。从他嘴里亲口得知真相。可这个真相与手眼通天差不多…省内的千年老二。偏偏省内的老大尚五爷出事了。那么现在谁能独占鳌头?他们连猜都不敢猜。李*蹙起眉,想到这个老头一定会报复,可本以为他会安稳几天,没想到一天还没过去,就说这些,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人回应,李振乾又自说自话道:“我不能放过她,绝对不能放过她,跟我玩狠的,呵呵呵,不妨告诉你们,当初姓孙的是得罪我,我亲手给他送进去,前几天关门的不夜城,也是我在背后发力,这个小娘们喜欢玩阴招,我不屑于跟她玩,只有告诉她一点:一切阴谋在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这番话别人说出来可能会被嘲笑。但李振乾不同,他是真有实力。李振乾又声若洪钟命令道:“李*,给你父亲打电话,就说他爹被人阉了,问他什么态度!”所有人都看在李*身上。人群最前方的李*瞬间转过头,迈步向出走,一边走一边厌恶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