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皇阿玛。”大步走入上书房的胤祚一见到正含笑高坐上首的康熙老爷子立刻一头跪倒在地,满脸子的激动状。激动倒不是装出来的,不过不全是因为见到了自家老爷子,大半是为了终于能完了差使,胤祚急着要到天津衞去呢,春兰、秋菊那两丫头就要生了,即将为人父,能不激动吗?
康熙老爷子满脸是笑,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风尘仆仆装的胤祚,笑呵呵地道:“起来吧,小六儿这份差使办得不错,折子朕看过了,好,朕心甚慰。”
靠,老爷子您老咋每回都是这句,就不能换个台词,比如说,赏个皇庄或是赏几座宅子,要不赏几把玉如意之类的小玩意儿也成啊,鄙视一把。胤祚心裏头叽叽歪歪地,脸上却是谦逊的笑容,躬着身子回道:“全仗皇阿玛英明指导,儿臣不敢居功。”
“哦?哈哈哈……”康熙老爷子大笑了起来,看样子心情爽得很,好半会才忍住笑,接着道:“好了,马屁话就别在朕面前扯了,看你的样子,怕是心裏头急了吧,嘿,朕也不耽误你,前儿个盛京贡来了不少药材,回头朕让太医院捡些合用的给你送去,跪安吧。”
嘿,还是老爷子懂咱的心,呵,盛京贡来的野山参、当归之类的补药还真是好东西,虽说值不了多少钱,可总好过啥都没捞着,赶巧咱正合用呢。胤祚心裏头急着回府,赶紧跪下磕了个头告辞而去,出了宫门也不坐轿子,骑上亲衞的马径直向自家的王府飞奔而去,忙得侍衞们各自纵马跟上,大街上好一阵鸡飞狗跳。
胤祚心裏头急,回到京城连驿站都没入住就赶着递牌子觐见,这回儿完了差使,那更是急不可耐,可即便再急,有些事情也得先处理了,首要的就是跟邬思道、林轩毅两大谋士商议此次出行的斩获及一些相关的后续工作安排。
“盐帮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玉露琢磨了个章程,王爷看看可不可行。”邬思道早就从往来信件中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在京城里也早有所安排,不过最终还是得等胤祚回来拍板。
头前胤祚提出的捐献造船所需银子换取盐引的法子已经接近了尾声,京中十几家皇商参加开标,最终选定了五家最有实力的皇商,而作为天下第一商号的“福源记”自然也是其中一家,一百万两银子换来了不少的盐引。原本按刘明川的意思是要介入盐道的,毕竟那里头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不过自打胤祚收服了盐帮,这事儿可就得另作打算了。
邬思道打算将盐引让给盐帮,一来是盐帮本身就有销售网,只是没有手段搞到盐引而已,转让给他们不但能收买人心,还能趁机掺沙子,将盐帮牢牢控制在手里头,以盐帮的人手之多,交易地域之广阔,用来监视地方动态倒也是个不错的网络。二来嘛,也是为了将来海外贸易做准备,要开展海外贸易,所需动用的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不但船队要花钱,货源的组织乃是货物的生产都要大把的银子,胤祚的心又很大,不想小打小闹,那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盐帮的人、财正好能适用。
胤祚认真地将邬思道递过来的章程细细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想了想道:“先生的法子本王看着可行,嗯,山东商河县令出缺,可以让王家老二先补上,至于王家老大就先到兵部补个把总的衔,调到本王的亲衞中去,这两件事儿回头让清松陪林先生去办一下就成。”停了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低着声道:“本王有封信,回头派个人直接送到王家去。”
胤祚头前的这番安排自然是为了控制住王家,至于那封信却是给王熙凤的。邬、林二人都知道胤祚那些破事儿,尽管他两人都是当今的智者,可在感情的事儿上却也没什么办法,连劝说都不好开口,只能是相对苦笑罢了。
七月的天总是热得难受,知了在树梢唱个没完没了,唱得兰月儿心烦不已,一身沙裙的兰月儿独自坐在镜台前的圆椅子上,对着镜子发着呆。天津衞的那两个要生了她知道,胤祚回府了,她也知道,她在等,等着胤祚回房,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心裏头不禁慌得很。她是正福晋不假,胤祚待她好也真,可现如今别的女人就要生了,而她却……,没有子息的女人即便眼下的地位再高也是无根的漂萍,一待红颜老去,那情景着实有些不堪。
兰月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叹息了一声,缓缓地吟道:“……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突然间背后伸出一双大手握住了他的双肩,一声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人比黄花瘦?嘿,我的兰月儿一点都不瘦,刚刚好。”
是他,是他回来了。兰月儿心情一阵激动,两行热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忙急着要起身,口中道:“爷,您回……”话音未落,一双红唇已被胤祚的大嘴堵住了,好一阵热吻之后,兰月儿娇喘着道:“爷,奴家这就侍候您更衣……”
胤祚数月没沾女人了,这会儿眼见兰月儿那羞红的脸儿,水汪汪的大眼,鲜红的双唇,哪还把持得主,哈哈大笑着一把将兰月儿抱了起来,径直向床上走去,口里头道:“哈哈哈,好,好,好,更衣,更衣,爷这就侍候我的小月儿更衣。”
兰月儿大羞,将头埋在胤祚的怀里,低声地道:“爷,是白天呢?”
胤祚贴着兰月儿的耳朵吹了口气,调笑着说道:“正好啊,爷就喜欢看我家小月儿。”不由分说地褪去了兰月儿原本就不多的衣裳,细细地打量着,羞得兰月儿赶紧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那副含羞的样子更是激起了胤祚征服的欲望,怪叫一声,扑上床去,双手游走与沟壑之间,极尽挑逗之能事,好一番缠绵之后,提枪上马,驰骋纵横,愣是将兰月儿折磨得飘飘欲仙……
好一阵颠鸾倒凤之后,云收雨歇,胤祚心满意足地拥着娇喘连连的兰月儿,轻轻地抚摸着玉人的娇躯,低声道:“小月儿,开心吗?”
“嗯。”兰月儿头埋在胤祚的胸口,懒散地低哼了一下,接着道:“爷,小月儿知道爷的好,爷还是快去吧。”
去?厄,乖乖,小月儿还真是机灵,咱的用意都被看穿了,嘿,惭愧,惭愧。胤祚不禁有些尴尬——外头两个要生了,府里这位难免会有想法,不将兰月儿搞定了,回头家务事闹起来那还得了,这不,胤祚尽管心急着要去天津衞,可也不敢立刻就去,得先来抚慰一下兰月儿那颗受伤的心,不过还是让人给看穿了真实的用心,尴尬可就是难免的了。
“小月儿乖,爷喜欢着呢。”胤祚赶紧拿出十八般武艺哄骗着。
“爷,去吧,别错过了孩子的出生,小月儿不介意的。”兰月儿轻轻地推了一下胤祚的身子。
唉,女人说不介意的时候,往往就是最介意的时候,可生孩子的事儿又不是想有就能有的,春兰、秋菊那两丫头就一晚上的事儿,俩都有了,可胤祚在兰月儿身上耕种了那么多回,算是很努力了,却没个收成,这也真是邪门了些,不过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天津衞那两丫头也得去照料着不是?胤祚起了身,有些抱歉地看了眼兰月儿,伸嘴吻了一下兰月儿的双唇,低声道:“小月儿乖,爷先去了,几日就回,乖啊,等爷回来。”
兰月儿点了点头没有吭气,待胤祚走出房门之后,两颗豆大的泪滴终于还是从眼眶中落了下来,咬着牙,埋头在锦毯子上低低地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