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场面有些近乎失控的震惊,我握着手机,感觉手心比金属的外壳还冷,却还渗的出汗。
是薛问枢,还是飞机失事,我在想什么,为什么我抖的那么厉害。
我忽然很想哭,挤到嘴边却变成了勉强的笑容。
人流越来越骚动,情绪酿成了不安,那么多攒动慌张的脑袋在我眼前晃动,我只有不停的退后,机场仿似玻璃罩的真空蓝中,我第一次那么惧怕,那些深蓝会将我吞噬。
只是无意识,我鬼使神差的往相隔不远的出入通道上看了一眼,那一眼,修长的身形,齐额的短发,微微扬起头走路的姿态,还有无意识的用手抓住头发打卷的小动作,让我一时间无从反应。
那样的男人,我一眼就可以在茫茫人群里找到他,即使拥堵犹如新年上海的人民广场,我也从未跟他在人海中走散。
薛问枢。
我怎么也迈不开一步,我曾经在脑子里设想过无数我们再次相见的画面,可是到了面前,我真的不知所措。
黑色的浓烟慢慢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灰色烟雾的升腾,候机楼广播不停的播出让乘客少安毋躁的广播,而那个长长的通道,在一片灰黑的背幕中,是他。
我很想跑过去,哪怕只是喊他的名字就好,就在我挪动脚步的一刹那,我看到他边走边拿出手机贴在耳朵边,好象在等待别人的回应一样。
我的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手心裏,这么长时间,已经这么长时间,他都把我遗忘。
我站住脚步,看他在我眼前慢慢的走远,消失在人流之中,我看着他,就像我曾经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进候机楼一样,冷静而决绝。
我的内心竟然一片平静到死绝的崩溃。
连送他走的时候我都没哭过,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我也没哭过,看人脸色被人讥讽的时候我也没哭过,我只是在不小心丢失了他送我的耳钉的时候,抱着被子,久久的哽咽。
而现在,我清楚的感到,眼泪在我眼睛里已经积蓄了太久,化成了痴缠的爱恨,一时间,无处可逃。
薛问枢。
直到现在我才承认,你在谁身边,都是我心底的缺。
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