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算宽松，塔格奥，我就不打扰你了，一月时间，你那沉眠权杖应该能成的吧？”想通这一切，塞丽娜也准备出去安排事情了，索菲特会所的具体参展者还未全部露面，这是塞丽娜必然要摸清的事。

塔格奥淡笑道：“一月时间足够了，你们去忙吧，尼拉克和我一起就行了。”

※※※

暗月会所最隐秘的一间密殿。

相隔五米左右，面对面，塔格奥与尼拉克无声盘坐在地，在他们中间，那支淡黑色的无尽权杖则稳稳地凝在空中一动不动，仿佛它所在的那片空间，已经化作了实体一般。

灰色的流光不时在密殿之中闪现，塔格奥目光凝视着无尽权杖，那无处不在的死亡法则，将他与权杖连成了一个整体。

尼拉克的眼睛则完全闭合着，甚至连他的幽冥之力，也完全收敛了起来，他所有的感知，此时全都放在不死帝王的死亡法则之上……观摩一个神明毫无保留的法则演示，对尼拉克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大的促动！

幽冥神力毕竟只是受九幽法则冲击而来，严格说起来，尼拉克对法则之道真正的认知，绝对比不上塔格奥，能得到他直接的展示，这是幽冥法则更上一层楼的基石。

如果说以前的塔格奥，看重的只是尼拉克使徒的身份，在加米勒被覆灭，而尼拉克又在短短三年多的时间内，一步登天地将法则之道，推进到了高级神明的领域后，塔格奥对尼拉克的期待，也飞速开始提升。

三年多的时间，便能将法则感悟到如此程度，这绝对是前所未闻的，若有机缘足够，甚至超越这个层次，进入那以“伟大”冠名的领域，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正是塔格奥能毫无保留地，将他对法则的感悟，完全展现在尼拉克面前的缘由所在！

死亡！在不知不觉中走向死亡！而这又是一种必然性的趋势！

塔格奥的死亡法则虽然远不如九幽法则崇高，不过由于他毫无保留的展示，尼拉克却能将它的每一丝波动，每一丝运转，都看得清清楚楚，对照幽冥法则，尼拉克灵魂的感悟每时每刻都在提升，神格所散出的晶莹光芒也越来越明彻。

无尽权杖的色泽在消退了，淡淡的灰色一丝一丝地印到了权杖之上，时不时，还会有灰色的流光，自权杖上流转而出，不过在流到密殿内壁之时，这流光又会突兀地消逝。

被层层叠叠的死亡神力和幽冥神力覆盖，密殿中所发生的一切，绝对不会流出半点，而外边之人若是要查探裏面的情况，也必然会惊动尼拉克和塔格奥！

法则便是大道，殊途都有同归。死亡法则运转时每一丝的变化，都让尼拉克沉迷。

时间在这个时候流逝得异常迅速，当灰色晶莹之光成为权杖主体，无尽权杖正是改名为沉眠权杖时，半个月便这么过去了。

化作一道流光，沉眠权杖被塔格奥收入怀中，接着，他的眼睛也缓缓闭起来了……在他对面，尼拉克的幽冥法则已经开始缓缓地流动起来了。

同样是死亡性质的法则，塔格奥的偏向于死亡是任何生命不可避免的归宿，由生至死是一种必然，尼拉克的则偏向于天地间存在着的一种现象，一种规律，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归属到了天地运转的本质之中。

看似接近，本质却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不过差异越大，当两人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展示各自掌控的法则之后，他们对各自法则的感悟也越来越深刻。

“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尼拉克的灵魂突地微微波动了一下，有人触动他的心灵了！

“达克法恩进阶了！”

相隔极其遥远，这丝突然出现的灵魂联系，让尼拉克反应过来了……炼狱不死恶魔达克法恩终于进入圣阶了！

而且与血族，与暗影骷髅他们不同，达克法恩进入圣域，似乎还拥有着一些奇异之处，只是相隔太过遥远，一时之间，尼拉克倒也难以摸清这奇异感觉的根源所在。

“怎么了？”察觉到尼拉克的这丝异状，塔格奥睁眼了。

摇了摇头，尼拉克道：“没事，只是以前收下的一个仆从突然进入了圣域……我们继续？”

“时间差不多了，以后看情况再继续吧。”塔格奥略略盘算下时间，却摇头了……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流逝得差不多了，即使再在这边交流，不用半天，塞丽娜也必定会过来敲门！

“也好，塞丽娜大人应该已经将索菲特会所的底细摸清了，是时候出去准备一下了。”

除了感慨时间流逝的太快，尼拉克也只好点头了……相比于法则之道永无止尽的探索，一月的时间确实太过短暂了，尼拉克甚至相信，若是没有外物干扰，他和塔格奥甚至枯坐十年百年，都不会有腻烦之心。

两人心念微微一动，笼罩密殿的死亡神力顿时散去，几乎与这同时，感知到这边情况的塞丽娜也过来了，与她同行的，还有一灰一白两道纤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