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炽暝以为宁静是在开玩笑,毕竟正常人遇到这种极品,都是不耐烦纠.缠的,可是宁静不一样,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很单调无趣,若不是长大之后会随着父亲哥哥外出游历,只怕也会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商王府里没有那么多腌臜的争斗,外面的世界有啊,父亲和兄长为了让她开开眼界,可是没少让她经历人心的考验,时间长了,她也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在她看来,叶文廉的父母只不过是一些上不的台面的跳梁小丑,对比宫中还有各府里面的争斗,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她多经历这些,除了能打发日子之外,也能更进一步的了解他们,如此一来,即便她将来离开了,也能为自己的女儿架起一道屏障。
这是宁静最单纯的想法,然而她却忽略了自己女儿本身的性子,还有环境的弄人,等她后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真正的女儿到底还是没能熬得过环境的考验。
这一万两银子,叶文廉也不敢交给自己的父母去置办,什么都亲力亲为,算上他自己的一千两,一共一万一千两银子,两千两买了套两进的小院子,余下的钱不是置办家具这些,就是婚礼的一应开销,整整用了十五天时间,将钱花干花净了,才总算弄出像样的婚礼出来。
宁静是从自己的陪嫁庄子里出嫁的,这叶文廉的婚礼在他自己看来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在天子脚下的京都,却是连朵水花都没飘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迎娶的是曾是轰动一时的宁家大小姐,只怕连个观影的人都没有。
当然了,宁静那边也没把这场婚礼当回事,嫁衣啊是从店里面定做的,首饰啊都是之前用过的,陪嫁品呢,多半都滞留在自己的产业里,带到叶府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虽然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却也足足装了六十抬,这等规模仍是让不少大家闺秀为之震撼,至于叶家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老太太高兴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上去了。
因为所嫁非人,宁静出嫁当天,宁家一个人也没出现,宁家无人来捧场,和宁家有所往来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出现,这叶文廉在京都又没什么亲戚朋友,是以他们的婚礼那叫一个冷清,那叫一个尴尬。
反倒是周遭看热闹的人,将小巷子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叶文廉感觉自己的脸啊,从内到外的黑,丢人丢到姥姥家也不为过。
反观新娘子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不亏待自己,那些该走的礼仪啊,全都敷衍了事的应付过去,她在敷衍,叶文廉也没好到哪里去。
总之,将这场婚礼称之为近二十年青丘国最为尴尬的婚礼榜首,也不为过。
婚礼结束之后,不等叶文廉来挑起喜帕,宁静就自顾自的换下沉重的衣服,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去给自己做饭,吃饱喝足之后,叶文廉才在众位亲朋的欢送下入了洞房。
说是众位,其实满打满算也就摆了三桌的宴席,最后这老太太觉得三不好听,四也不好听啊,没办法,硬是找来两桌邻居来凑数,好嘛,五桌酒席,比人普通的农家人还要凄惨。
大家全力开吃,也懒得和叶文廉客套,吃饱喝足了才想起了欢送下新郎官,所以叶文廉被送到新房的时候,大家猜尴尬的发现,人家新娘子早就睡了,任凭醉酒了他如何拍门,也没人开。
第二天一早,这等掉脸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叶家人被无数人嘲笑和奚落之后,大家又开始猜测宁静会是怎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