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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师傅不再言语,倒头便睡,我毫无困意,于是打坐习气,运行几个周天之后,天色已经大亮,看着师傅依然沉睡,我悄然下了炕,抄起水桶,翻出来曾经练功用的沙袋绑在腿上,便出了门。其实雷云观的后院有一口水井,还是当初俺姥爷带着老厂区里的工作人言给俺师傅打的,不过自从我住在观中的时候,老牛鼻子从来不许我喝井水,每日早晨定时将我从被窝里拎出来,绑上沙袋扛着水桶去山涧离去挑水,不过那时候山涧里的水确实水质好,入口甘甜凛冽,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山泉水了。
想当初得有差不多十七八年了,小小的我不论寒暑,只要是假期,总是每日早晨穿梭在道观和山涧之间,最初一次往返,歇歇停停,一个半钟头才能挑回来两桶水,急的等着喝茶的老牛鼻子哇哇大叫,别看老牛鼻子吃喝不讲究,那是没有遇到好东西,老牛鼻子嘴那可是十分的刁钻,普通的食物,老牛鼻子也能吃的津津有味,要是遇到上好的酒肉烟茶,老牛鼻子品得头头是道,有一次俺姥爷杭州出差,花了几十块买了二两明前龙井给俺师傅捎了回来,俺师傅一见,迫不及待的给我轰了出去,叫我立刻去山涧中取水,当我一路飞奔挑着两桶泉水回来的时候,老牛鼻子已经洗净了茶壶茶碗,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一小把干柴,看见我回来之后,点上了干柴,将山泉水倒入茶壶中烧开,再次洗净之后,烫壶汤碗之后,这两桶泉水已经用了大半,于是老牛鼻子两眼一瞪,于是我抄起水桶又飞奔了出去。等我回来之后,老牛鼻子和俺姥爷已在屋中就坐,滋儿喽滋儿喽二老正喝的挺美。边喝边听老牛鼻子给俺姥爷讲解品茶之道,俺姥爷对茶道一无所知,平时也不怎么喝茶,此时居然也学着老牛鼻子的样子品的有滋有味。老牛鼻子一时白话的兴起,见我回来,老牛鼻子放下茶碗,亲自结果接过水桶,给我示范品好茶的时候,如何取水,如何烧水热壶烫碗,如何取茶叶如何冲水,老牛鼻子正讲的来劲,俺姥爷起身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去,老牛鼻子见俺姥爷走了,只好滔滔不绝的对着我讲了起来。不过俺师傅确实是有两把刷子,按他的方法泡出来的茶也是味道好了许多,我说主要是茶叶好的缘故,老牛鼻子不停地咋舌。
边回忆往事边奔向山涧,转眼间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已经到了先前取水的山涧,一阵凉风拂过,清爽不已,山涧还是那个山涧,不过水流已经小了很多,我捧起一抔水洗了把脸,又喝了一口,还是那么清凉凛冽。打好两桶水之后,匆匆返回,半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回到了观中,正当我准备将水倒入缸中的时候才发现,昨日晚间缸中剩下的残水已经不见了,我偷偷看了看师傅,鼾声大做,我一笑莞尔,倒入一桶水仔细将水缸洗净之后,才将另一桶水倒入。接下来我继续去山涧取水,往返三趟之后,整整一大缸才装满泉水。此时时近中午,我急忙烧火煮水,泡好茶之后,又将昨日剩下的兔肉倒在锅中,添水下了一锅面条,等兔肉汤面煮好之后,俺师傅这才慢悠悠的转醒,伸了伸懒腰,拿着脸盆毛巾去后院取井水洗脸。
洗漱之后,我跟师傅吃饱喝足,便准备寻找二头领的本相。我捏出一张符纸,取出细针轻轻一扎,挤出几滴鲜血滴在符纸之上,符纸烧尽化为符水之后,我又掏出一张符纸折成纸鹤,将符水含在口中,喷到纸鹤之上,心中默祭道家法诀,伸出二指体内罡气激出,纸鹤便飘了起来,直向观外飞去。眼见纸鹤飞出,我跟师傅迅速动身,跟在纸鹤身后而行,一路走走停停,我们随着纸鹤穿过老厂区,也就只有半个小时的功夫,我们来到老厂医院的旧址,纸鹤穿过医院废墟,直接飞入医院西面的桃林之中。
我跟师傅进入桃林,这才发现以前茂盛的桃林,如今人走茶凉,成了枯枝残叶了。在老厂区没有搬迁之前,这一片桃林郁郁葱葱,一到夏秋,累累果实,收获的季节厂里都会派人摘桃分给每家每户,如今无人打理,已经残破不堪了。纸鹤在桃林中穿梭,飞到桃林深处正中央的时候,纸鹤冲着一颗桃树飞了过去,在这棵桃树跟前忽然爆燃,化作一堆纸灰。我和师傅一点头,围着这颗桃树看了起来,这个桃树确实这个桃林中比较大的一颗,由于无人打理,桃林边缘的小桃树因为病虫害大多已经枯死,只剩下桃林中这两三颗大树得以存活,里这棵桃树不远之处,一株环抱之粗的洋槐仍然活的旺盛,沉淀淀的槐花挂在枝头,花香扑鼻。我从兜里掏出昨日晚间削下来的二头领触角,的确是一段段的枯树枝,我再次围着这棵桃树打量着,发现了几条树枝上有修剪的痕迹,这里早已无人,岂会有人修理树枝?这定是昨日晚被我风刃削断触角的痕迹,看来二头领的本相,即是这颗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