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头也是这沈家屯里说了算的人物,当着这么多村民和京城里来的客人,被大巫师这么一通白话,这张老脸顿时没地方放了,不过老沈头生气归生气,心里想着自己的儿子办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咋说也得把这件事圆过去再说,就在老沈头真打算继续低头哈腰的对着大巫师再说上几句好话的时候,沈三郎不干了,本来么,人家找上门来指着自己的老子的鼻子张口就骂,这当儿子的自然不能坐壁上观,当下便走了出来,一伸手将老沈头拉了回来,紧接着又顺手从桌上拿起一盘刚刚出锅的小炒肉,端着一碗酒就走到了大巫师的面前。沈三郎端着酒肉围着大巫师转了一圈,这才冲着大巫师道:“我说这位大巫师,你这话说的不讲道理了吧,我们老沈家办席,想请谁就请谁,不犯法也不违规,碍得着你的事了吗?难不成谁家办席还得先到大巫师哪里去办那个什么手续盖个章?要是真有这项规定,你就拿出来我看看,如果这有这样的政令,我们沈家立刻就撤了这流水席,我沈三郎亲自负荆到大巫师门前请罪,假如没有这个政令的话,大巫师,我看你还是少咸吃萝卜淡操心,想喝杯喜酒没什么,我们沈家不差这一双筷子,就算大巫师现在说上一两句应景儿的话,我们沈家马上就给大巫师新摆上一桌,否则话,大巫师我沈三郎也不让你白来一趟,酒一碗菜一盘,吃完喝完赶紧的给我走人……”说着沈三郎们的将手里的酒菜朝着大巫师就丢了过去……
听到这里我夹起一块蘑菇放在嘴里嚼了嚼,笑道:“沈小三,可以啊你,没想到平时看你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候还挺有尿性。”沈三郎闻言苦笑道:“我有尿性?我这点尿性跟我家老沈头比,‘性’字没了,就剩下了尿了,那个大巫师没有料到我将手里的酒菜直接向他泼洒过去,一个没留神酒菜全部泼在了他的衣袍之上,当时大巫师就怒了,说我是触犯了啥……诶诶诶,文局,大巫师那个老不死的是咋说的来着?”文辉笑道:“人家说你说触犯了神灵爷爷的权威,神灵爷爷也震怒的,别说你们老沈一户人家,整座沈家屯不久之后便会遭到神灵爷爷的惩罚的……”
沈三郎接口道:“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秦师兄,你想想,人家办喜事的时候出来个这么个货,你说膈应不膈应,按照我的意思,赶紧的打发走了就得了,这种萨满大巫师什么的,无非就是一介蒙吃骗喝游手好闲的懒汉,完全没有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你要是跟这种人还认真的话,那你就真的输了,可是我忽略我家老沈头的威力了,就在大巫师说出整个沈家屯都要受到神灵爷爷惩罚的话后,老爷子可真是急眼了,当下抄起院子里一个靶子可就冲过去了,俺家老沈头别看七十多了,身子骨还硬实的很,手底下有多少劲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这要一下子醢个实惠,这混吃蒙喝老小子当时就得撂在这。”我闻言急道:“后来呢?”
文辉喝了口酒,道:“后来,后来能怎么样,沈小三没拦住老爷子,老子一耙子还真的冲着大巫师的脑袋就他妈醢下去了……”我急道:“出人命了?”沈小三道:“真出了人命就好了,也不至于弄成现在一副样子,老爷子这一耙子醢下去没打到人,大巫师拔腿就跑,边跑边说道:‘老沈头,你等着,你们沈家人等着,你们沈家屯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我看着愁眉苦脸的沈三郎,道:“怎么,你们就被这一句话吓唬住了?”文辉道:“吓唬?这可不是什么吓唬,没想到这个混吃蒙喝的大巫师一出手,可就弄倒了我们十三局的四位大将……”我闻言停下筷子,道:“这话怎么讲?”文辉道:“经过这大巫师一搅闹,这流水席自然没法子再吃下去了,当晚村民们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沈家,家人收了残席后老沈头便安排众人分头休息,可是没想到这血案来得这么快,老沈头家里的大黑狗,当晚便暴毙院中,狗血撒了整整一院子,大清早老沈头见到大黑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有直接过去,这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大巫师的手段,只道是这小子趁着夜深人静麻晕了大黑,将大黑残忍的杀死给我们看的,直到后来人出了事,我们才觉察出来,这事情不一般,沈小三,你说吧,你家人的名字,我记不住……”
沈三郎继续道道:“就在大黑死后的第二天,我小姑中午吃饭的时候忽然指着饭桌上的人开始破口大骂,老沈头心里本来就憋屈,见到小姑忽然开口大骂起来,当下也开口喝道:‘樱子,你吃饱了撑的吗?还是被黄皮子迷了,大过年的找不自在……’老沈头原本就是一句气话,却不料我小姑听罢当即就晕了过去,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小姑已经断气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