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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扎西回到家中简单了安排了一番,便赶在天黑之前摸进了后山沟,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这一晚上老扎西着实没少受罪,又冷又饿的终于盼到了月上中天之时,借着明亮的月色,老扎西依稀听得后山沟传出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模糊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
不用看脸老扎西就认了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姿势和体型,那还用非得看清楚脸么?正如自己所料,夜半独自来到这颗老树前的正是那位波仁大活福(佛)。
波仁大活福(佛)来到枯树之前四下里看了看,随即摆出几根香火点燃,然后对着这颗枯树祭拜起来,老扎西看的有些不解,这颗枯树死去有了百十来年了,此时祭拜这颗枯树又有何用?
躲在暗处的老扎西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被波仁大活福(佛)有所警觉,自己一晚上的努力将前功尽弃,而且自己很可能会遭到毒手,老扎西手搭凉棚仔细观望,波仁大活福(佛)跪在香火前咿咿呀呀念了片刻,老扎西忽然觉得一阵阴风拂过,分明已经枯死依旧的老树的枝杈忽然开始有节奏的摆动了起来。
这一幕只看得老扎西有些大惑不解,佛门密宗弟子掌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佛家术法的法门,这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真正眼睁睁的看见一位密宗弟子施法,对于老扎西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老扎西躲在暗处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惊动了兀自做法的波仁大活福(佛),工夫不大老扎西又是一阵胆寒心惊,只见这颗枯死已久的老树身上的枝干居然逐渐的缠在了一起,形成了两股树藤一样的枝条,伴随着波仁大活福(佛)的阵阵经咒之声,这两股树藤一般的枝条左右轻轻摇摆起来,从侧面整体看去,两股树藤一般枝条像极了人的双臂,而高高的已经干枯已久的树冠则成了人首,眼前哪里还是一颗枯萎已久的老树,分明是一个化为人形的妖物。
老树身上的枝条摆动虽然很像人形,但是此时的老扎西根本没有往妖邪方面想,毕竟老扎西那是一个根红苗正的无神论者,当时的老扎西以为,是不是这位波仁大活福(佛)为了捞些昧心钱,从这颗老树里弄出来类似毒素般的东西使得村民发病,然后自己再出手治病,可是转念一想不对,波仁大活福(佛)虽然时常给康巴村民传播藏传佛教的密宗佛法,但是在钱上面好像没有想露出贪婪的样子,为广大村民治病,那也是免费施医赠药,从未收过钱财,不为钱财,那这个波仁大活福(佛)为的是什么呢,难道说佛家皆有慈悲之心,我错怪了这个波仁大活福(佛)?
半晌之后波仁大活福(佛)口中禁咒诵罢,随即站起身来围着这颗枯树走起了一种步法,随着波仁大活福(佛)脚下步法越走越快,这颗老树的两股枝条从两侧倒卷着直向树冠伸去,这个样子仿佛两只手臂抱住头部,像极了人头疼欲裂时的反应,工夫不大粗壮的树干忽然“咔吧”一声猛地裂出了一个口子,从这口子里面居然伸出了一只五指分明像极了人手的枝干来,波仁大活福(佛)见状大喜,撤去脚下的步法随身掏出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的瓶口紧紧地贴在了这个五指分明的枝叶之下,又过了片刻,老扎西忽觉眼前一闪,从这颗五指分明的枝条间闪出了几颗亮晶晶的露水,露水渐渐的汇聚而成一条微小的细流,慢慢的流进了这个小瓷瓶中。
小瓷瓶并不是很大,看上去和我们常见的盛装某种口服液的小瓶子也大不了多少,微小的细流流速十分缓慢,波仁大活福(佛)十分又耐心,就这么擎着胳膊耐心的等着,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多钟头,蹲在暗处的老扎西胳膊腿早已经酸麻无比,却依旧紧咬牙关硬扛着一声没吭。
一个多钟头光举着胳膊你试试,这位波仁大活福(佛)举着瓷瓶一动不动,能持续一个多小时便可以充分证明,这个波仁大活福(佛)的功夫很不一般,终于熬到了波仁大活福(佛)接完了这股十分珍稀的露水,老扎西这才暗暗地出了口气。
可这一口气刚刚出完老扎西就后悔了,波仁大活福(佛)刚刚将瓷瓶揣进怀中,冷不丁一回头便大喝一声:“谁!”这一声“谁”吓得老扎西顿时手脚发麻,波仁大活福(佛)纵身而起伸出宽厚的巴掌朝着老扎西的藏身之处就抓,老扎西吓得早已经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头上。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冷不丁一道劲风从侧后方直向波仁大活福(佛)袭来,波仁大活福(佛)那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色,身形尚未落下之时一翻手腕这一巴掌立时改变了方向,直向侧后方的这道劲风就拍了拍了过去,老扎西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另外一侧的沟壑里“噌”的一下也跃出一个年纪相当的番僧来。
刚才那一掌似乎震得这个番僧伤势不轻,番僧手捂心口语气微喘,指着波仁大法师喝道:“波齐,你干什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难道你忘了师傅的遗训了,这颗枯树动不得……”听到这里的时候,老扎西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自称是波仁大活福(佛)的番僧是个西贝货,真实姓名乃是叫做波齐,而那位暗施偷袭的才是真正的波仁大活福(佛)。
波齐看着波仁大活福(佛)冷笑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说师傅他老人家这辈子就没错过,他老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我二人乃是一师之徒,多年来的师兄弟,若是因为这个伤了和气,师兄,这可有点得不偿失了……”
“住口……”波仁大活福(佛)闻言当即怒发冲冠,指着波齐的鼻子吼道:“波齐,当初师傅临终前便吩咐我一定要暗中看住你,还传授给我如何制约你的法门,只可惜你小子精啊,太精了,居然有如此的耐性一忍就是数十年,这数十年来,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全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