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怎么?我找谁还要跟连梦莎汇报吗?”
我看着他的笑脸,说不出话来。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笑容可以这样温暖,即便是配着不悦的语气,也很难让人讨厌。
他见我不答,想了想说:“或者,你怕梦莎?”
“才不会!”我也笑,“我们俩清清白白,我有什么可怕的?”
许韵望着我,一挑眉,笑出声来,气氛顿时轻松起来。整个就餐过程虽然我和许韵都没有说话,但我仍然能毫无负担地吃完整份牛排,甚至在点甜点的时候特意给自己要了双份的蓝莓芝士。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韵突然抬头看着我:“怎么?你也喜欢点双份蓝莓芝士?”
“还有谁也喜欢吗?”我笑问。
他不说话,隔了很久才说:“那么咖啡也是要加双份糖和奶了?”
“哇!”我假装不可思议,“猜得这么准!你简直可以去摆摊算命了。”
许韵靠在椅背上,冷冷地注视着我。他的目光是那么冷,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我冻住。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撇撇嘴,可怜又小声地说:“其实,我们胖子都视甜食如命啦,要不然,又怎么会成为人人讨厌的胖子呢。”
我说完低头不安地用手指揪着校服下摆,良久,听见了许韵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抬起头,便看见了许韵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望着我,眼神里的哀伤清晰可辨。
我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
他将芝士蛋糕推到我的面前,温柔地说:“吃吧。”
我嘴裏含着蛋糕若无其事地问他:“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他“哦”了一声,半晌才喃喃地说道:“本来是有事的,但……现在没有了。”
我低头,嘴裏含着一口香甜的蛋糕,心裏却泛起无限苦涩,我努力弯起嘴角,无声地笑。
许韵,原来你这么好骗,轻易便对陌生人施舍同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儿施舍你那廉价的同情呢?
现在,一切都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