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一行人结束了在四姑娘山的徒步和攀登,乘车前往松潘。一路车程漫长,众人谈论起之后几日的计划,便闲聊起来。有人问冬天是否还要组织到双桥沟攀冰,方拓说:“你们定计划,我不一定。我要休息两个月,至少不长时间出远门了。”
众人奇道:“你每年必然去攀冰,今年不爬了?”
“爬啊,不过不出来训练那么久了,或者就在北京附近。”
同伴从后座探身,胳膊箍着方拓的脖子,“怕总跑来跑去,女朋友吹了吧?”
身边有和方拓相识多年的朋友,知道这是他几年来避而不谈的话题,拿胳膊肘戳了戳口无遮拦的问话人。
方拓不以为意,朗然一笑,“吹什么吹,和谁吹?还没有女朋友呢。”
“哦……”周围的人一片起哄声,“那就是有目标了?谁啊谁啊,我们认识不?”
有人问:“又是带队时认识的小姑娘?”
“不能吧,吃一堑长一智,阿拓不可能再找一个那样的小粉丝。”有人生性直爽,聊得兴起也不避讳,“是吧阿拓,像上次那姑娘,叫什么来着,人家为了你进了户外圈,分手之后都退出了吧?”
方拓告饶,“就当我年少无知,兄弟们放过这一茬吧。”
另一人信心十足,“我猜是上次的英吉沙小刀!”
众人附和,“对啊,你上次那把刀送谁了?不是和你说不能送刀吗?”
更有知情人问:“前段时间你说想看房,你买的如何了?女主人找好了吗?”
“哎我说你们,刚才一个个困得东倒西歪,这么一会儿又都精神了是吧?”方拓扬手,把凑到近前的几张脸推开,也不禁笑起来,“我要真有女朋友,肯定不会藏着掖着,到时候请你们吃饭,行了吧!”
“当然行!”众人哄笑,七嘴八舌报了一堆价格不菲的餐馆。
笑闹了一会儿,大多人又在颠簸的车程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公路在山间蜿蜒穿行,峻峭的山壁和奔腾的河流在车窗外交错而过。看着飞速流淌的光影,不知为何,方拓便想起那天跟在夏小橘身后跑步的情形,看着她步履轻松,还时不时跃起去够头顶的树叶。路灯光从枝叶间漏过来,明明暗暗洒在她身上。
方拓刻意压着步伐,不去超过她。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慢跑中,他想了很多,三年中从相识到熟悉,从亲近到牵挂。知道跑得离她越近,便越没有回头路。他心中有期待,但也有惶恐,然而更多的,是喜悦。
是无论何时何地,想起她,不自觉的微笑。
偶尔掠过深色的山岩,方拓在玻璃的倒影中看见自己扬起的唇角。看着夏小橘无辜又忙乱地在草丛里翻找着自己的饮料瓶,他终于忍不住喊了她的名字。
她看到他,也不禁欣喜展颜。
那一刻,方拓想,为什么明天又要出发了呢?他真的还不想走。
他们在松潘和需要带领的顾客汇合,距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攀上雪宝顶后,队友看到方拓又拿着冰镐画着什么,凑过去一看,笑道:“你怎么又画了一个苹果?”
“什么眼神?”方拓轻笑,在旁边写了几个字。
“靠,本来就是个苹果,难不成是个香蕉?这就说我!?”
在那个扁圆的顶个叶子的水果旁,写了大大的三个字:
……
……
你真二
下山回到大本营,装备还没放下来,就有人迎上来,促狭笑道:“方拓,大惊喜,可知道你为什么买一把小刀了!”
他有些不解,“嗯?怎么?”
对方嬉笑道:“人家姑娘找来了,刚到,路还挺熟。”
方拓心中惊喜,走过去拉开帐篷的门,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裏面的女生抱膝而坐,她仰起头,粲然一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