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点点头:“成,如果有消息你通知我一声,太师府悬赏,她那一颗人头一千贯!”
说完嘿嘿一笑,标准一个只认识钱角色。
陈元心中暗道,自己这些天没有看呼延瑞珠和呼延庆看来是十分正确的,连清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知道,想那庞喜暗中必然派人盯梢自己。如果自己去的太多,他们两个真的很危险。
看着清原把钱收好,陈元打开房门:“清原大师请了,你继续做你的买卖去吧,若是有事情我会联系你。只是现在我这个凡夫俗子还有要紧事情要做。”
清原站了起来走出房门:“我知道,你要去给陈师师送两千贯去么,现在整个汴京都知道了,对了掌柜的,我听说那女子不光精通词曲,这床上功夫也是一流,不知道你钱给她,晚上她会不会留你住上一宿?”
这话说的有些低俗了。陈元喜欢女人不假,如果陈师师愿意和他共度良宵他也会欣喜万分,但是,他不喜欢一个为了钱陪他上床的女人。那样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那个女子的侮辱,更是对钱的侮辱。
女人如陈师师那样为了钱陪男人上床,男人如清原这般为了钱卖命,在陈元看来都是在侮辱钱这个字眼。在陈元的眼中,钱是神圣的,不容玷污的东西。钱有它专门的用途,就是解决人生活中的烦恼,让人活的开心,如果因为钱让自己活的不开心了,就是一种罪过。
双方理念不同,自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陈元一摆头,清原也不做停留,大步走出了客栈。
外面的锣鼓队已经准备妥当,陈元雇了两支锣鼓队,他要求两支队伍换着打,保证来去一路上鼓乐之声不停!
还有炮仗也准备好了,铁安里和苏图等三十多个体型彪悍的女真人跟在一辆马车旁边,马车上拉了三口大箱子,裏面全部都是炮仗!
看看天色,估计也快到时辰了,陈元一声令下,带着一百多人的队伍,敲响了锣鼓,浩浩汤汤的向百花楼走去。
百花楼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偶尔有几个妓|女从良的,也只是来一顶小轿而已,像今天这样,在她们看来就和陈师师中了女状元差不多。
今天晚上老鸨也特别给面子,不光是免去了所有客人的酒钱,还允许妓|女们晚些再开工,她也是做买卖的,自然知道藉着这股东风把百花楼也吹上一吹。
最高兴的莫过陈师师了,两千贯到手是小事,关键是今天晚上点她的牌得客人档次忽然就上去了!
那个卢公子,前些日子自己贴上门去人家都不要,今天倒好,出手一锭二十两足色金元宝,包她陈师师一夜。
这让陈师师的脸上笑的就像一朵花一样,整个人在柳永的怀里撒娇:“七郎!你真的好有本事哦,我听说好多学士儒生都去投了帖子,却偏偏你的帖子被选中了,这足以说我家七郎文才比那些达官贵人要强出百倍来!”
柳永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那又如何?皇上一句话,我就算有再大的文采,也只是呆在这青楼裏面奉旨填词,若不是娘子们接济,恐怕度日都是问题。”
陈师师整个人贴在柳永的怀里:“这裏不好么?我们姐妹又不曾亏待于你!你不知道外面有很多男人非常羡慕你么?”
柳永深深叹了口气,嘴角也露出笑容:“不能说好,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柳永想当官,做梦都想当官。他的文采出众,才思敏捷。可事情坏就坏在文采太出众了!写出来的文章让仁宗看的很爽,于是当柳永高中皇榜之后,仁宗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他词写的那么好,来考皇榜做什么?去给人填词岂不是更好!”
仁宗是开玩笑的,可是皇帝是不能开玩笑的。于是,柳永中了皇榜,却没有官可以做,因为底下的官员都知道,仁宗让柳永去填词。
一怒之下,柳永就跑到勾栏之中专门为这些妓|女填词写曲,还给自己的门前挂个牌子“奉旨填词”。仁宗听说之后有些愤怒,可也无可奈何。
如果能当官,他才不愿意在这裏填词呢。
陈师师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勾着柳永的脖子送上香吻:“七郎,要不,一会我去和他们说,名字是你写的,这样别人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说不定能有个机会?”
柳永拦住陈师师的腰:“娘子不要操心了,皇上早已知道我的文采,又岂会因为这件事情收回他说的话?我想,我毕竟比皇上小上许多,等他退位了,因该是我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