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怎么说?
秦香莲想了很长时间,最终对陈春妹说道:“春妹啊,回去告诉爷爷,就说你父亲做买卖去了,咱们留了封信,让他回来就去看你爷爷,知道了么?”
陈春妹看着母亲的眼睛,点头。
她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整个汴京都响起了鞭炮的声音,人群如潮水一般的往西门涌去,这场面让秦香莲吃惊不已!她顺手拉过一个书生:“这为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呀?”
那书生兴奋的说道:“大喜事啊!驸马爷陈世美把党项的王妃给抓回来了!这下子可算让咱们出了一口气了!”
书生说完,甩开秦香莲就往西门跑去。
秦香莲只听耳边的人说道:“这个驸马爷真不错!配的上咱大宋的公主!”
“那是,人家是天星下凡专门来辅佐皇上的!”
秦香莲把这话听在耳朵裏面,先是愣了很长时间,最后笑了,然后拉起两个孩子继续往南门走去。
从西门进来的陈元走的异常艰难,虽然仁宗派出八千禁军开路,但是那汹涌的人潮还是让这支凯旋的队伍走的十分缓慢。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只咬人的狗,进了城门还没走几十米呢,言占等人的怀里已经都是乡亲们的热情,有新衣服,新鞋子,还有一些制作非常精美的木质兵器。
那大碗的酒,一碗接一碗的送了过来,还有一些人哭天抢地跪下地上,一面拼命的磕头,一边感谢他们为边关的亲人报仇了!
高迎喜又把一碗酒喝到肚子裏面,他已经不能再喝了,可是还有一个老者硬是冲破了那些禁军的拦截,将手中的大碗送来:“壮士!你们吃了老朽这杯酒吧!老朽的儿子也是当兵的,去年战死在党项了!这杯酒老朽是代他给你们送来的,谢谢了,真的谢谢了!”
高迎喜愣了一下,接过那碗来,一口喝干:“妈的,流这么多血,值了!”
对于这些前锋和后衞的队伍,只要不过分,让老百姓发泄一下热情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中间的队伍就不行了。仁宗生怕有人伤害了野利氏,同时他对陈元很了解,他知道陈元的武力值几乎为零吗。
严令禁军一定要保护好陈元和那党项王妃的安全,不要出现那个愣头青忽然蹿上去看看陈元是不是真的像这两天茶楼酒肆中传说的那样刀枪不入,那就麻烦了。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陈元很是得意的四下挥手,享受着四方投来的炽热的目光,颇有成就感。
跟在陈元身后的刘平,石元孙,李士彬,夏随四人却另外一番感受了。
他们是把自己捆上再进来的,这就给汴京的百姓一个错误的印象,认为这四个人可能是驸马爷从党项抓回来的俘虏,招呼他们的自然不是美酒了,一些烂菜梆子臭鸡蛋不时向他们飞来。
李士彬脾气本就暴躁,哪里受的了这个?
看见一个烂菜梆子向他飞来,在马上很敏捷的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然后怒视旁边卖菜的一个老头:“哎呀老家伙,这么大年纪了你还想砸我?”
那老头,接着又扔过来一个:“我砸的就是你们这些个畜生!”
李士彬身体往马上一靠,闪身躲了过去:“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
后面话还没说完,旁边无声无息飞来一只鞋子,正好砸在他脸上。一个六十多岁老太婆对那卖菜老头吼道:“跟你说了砸人要砸准点的么?活了这么大岁数,砸个人都砸不中!”
李士彬无语了,旁边夏随看着他脸上的鞋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还没结束,就看一个菜梆子一下砸中的夏随的脑袋,那老头笑了:“哈哈哈,这下我砸中了!”
李士彬冲他老头吼道:“老家伙你给记住!我记得你的摊子了!”
他们几个被当做党项人,挨砸的很惨。
但是真正的党项王妃野利氏却坐在仁宗专门为她准备的马车裏面,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短短的一截路,他们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这让仁宗和一众朝堂大臣都等的心急不已。
今天仁宗在皇宫摆大宴,是那种几百张桌子的流水席!
整个皇城都挂满了红色的风灯,就连过年都没有这样热闹。外面是给那些军士们坐的,裏面是给陈元这样的将领坐的。
军士都显得有局促,在战场上杀人他们心中一点都不会犹豫,但是坐在这裏吃饭,心中着实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