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给苏晓悠租了一间民房,看上去很破的样子,仁宗到了门口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进入房间,仁宗看到除了一张床以外,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条板凳。
不过打扫的倒是异常的整洁,几件粗布衣服放在床头,四方四正的叠好,那被褥虽然破旧,但清洗的却很干净。
到了门口的时候,陈元和杨义他们就不往裏面走了,一路搀扶苏晓悠的那个好心的妇人把苏晓悠扶到床上坐着之后也就离开。
房间裏面只剩下仁宗和苏晓悠两个。
仁宗的眼睛四处扫了一下:“这就是姑娘的闺房?”
苏晓悠嘴角尴尬的笑了一下:“让大官人见笑了,这是我来京城租的房子。”
说着她居然撑着那床头就要站起来:“没什么可以招待大官人的,我来给倒杯水。”
仁宗上前去想阻止,又想到那男女授受不亲,手在苏晓悠的身前一点停了下来:“姑娘不用如此,你安心养着就是了。”
话刚说完,只要那苏晓悠身体一晃,像是马上就要摔倒一样,仁宗再也不顾什么礼节,赶忙上去一把扶住她。
苏晓悠整个人栽倒在仁宗怀中,两个人身上的敏感部位短暂地接触了一下,在这一瞬间仁宗忽然感觉到那青春的气息顿时袭上心头,心神不由有些荡漾。
但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决发现怀中的女子好像有些微微的挣扎,仁宗马上放开一只手,用一只手扶住苏晓悠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拉在床边坐下:“姑娘好生休息就是,郎中的诊金你也不用担心。”
苏晓悠的脸上有些红红的,神情有些尴尬,这副摸样落入仁宗的眼中,更是让他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和自己宫里那些嫔妃在一起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多谢大官人,只是我们萍水相逢,受官人如此大恩,小女子实在不知何以为报,请官人受小女子一拜。”
说着她又要站起来,这次仁宗马上两手按住她的箭头:“姑娘莫要如此客气,你好生休养便是,等日后康复了,朕,哦,再来给我谈几首曲子就是。”
苏晓悠很是感动的样子看着仁宗:“敢问一声大官人姓名?不知道大官人能否相告?以便让小女子以后铭记于心?”
仁宗想了一下:“我姓赵,叫赵黄。对了姑娘,我看你心中好像有苦闷之事,不知道能不能告诉在下,说不定我能为姑娘排解一下烦恼。”
他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这个女子身上掩藏的故事,如果真的能帮上忙,他也不会袖手的。
苏晓悠的眼眶又红了,仁宗急忙说道:“姑娘慢慢说就是,在下在京城裏面还有些朋友的。”
苏晓悠忽然说了一句:“大官人有所不知,我父亲原是大名府的通判,小女子以前衣食倒也无忧,只是前年父亲犯了案子,被关入大牢之中。父亲的意思是让人替小女子找个婆家嫁了,不要跟着他受苦,可是我看着他在大牢裏面,这心裏如何能忍心将他放下?”
仁宗听的点头:“姑娘如此至孝,倒是让在下感动。”
苏晓悠说道:“本想来京城寻父亲以前几位同窗,不求其他了,只要能从那大牢中出来,小女子卖唱养他一辈子都是心甘情愿,只是父亲以前在位的时候那些同窗多有拜访,这趟寻来,却见不着人影。”
仁宗看着她那梨花带雨的面容,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马上问道:“你父亲所犯何罪?”
苏晓悠一声叹息:“错判了一桩人命案子,被苦主告上了京师。”
仁宗一听,这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宋朝这种科技手段并不先进的情况下,冤假错案是无法避免的,就连包拯都说,他断的案子都不敢保证是完全公正的。
当下说道:“你在这裏好生休养,朕,我去帮你问问,不日给你回信。”
苏晓悠泪眼蒙胧的看着仁宗,充满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官人,小女子知道事情难做,若是为难,大官人不要勉强,这份情意小女子已经记住了。”
仁宗离开房间的时候,苏晓悠的眼泪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憧憬的微笑,首先她知道只要仁宗开口她父亲就要出来了。最重要的是,只要仁宗放出了她的父亲,她就有了足够的投怀送抱的理由。
那个陈世美说的很对,如果自己毫无道理的送上门去,那仁宗肯定会怀疑的。这个皇帝不是傻瓜,若是对自己的出现起了疑心,就算接自己进宫,地位也必然不会太高。
还有,她自己也知道,作为一个女人,这样送上门,就显得很不值钱了。
她的笑容慢慢的绽放,她知道自己距离那个自己向往的地方,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