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散朝之后,仁宗又单独见了陈元,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仁宗好像总喜欢在散朝之后和陈元单独说上一会话,这对一个臣子来说就意味着一份殊荣,以前这份殊荣是单独属于庞吉的,现在,好像陈元占去的份额更多一些。
当陈元跟着太监去见仁宗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庞吉射来一道恶毒的目光。不过驸马爷不在乎,人的位置高了,就不要去在乎别人看你的目光是不是纯洁。
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替仁宗做好他想做的事情,庞吉的眼光再恶毒百倍,也只能看着自己。
小日本马上要付给自己一百艘战船的三成定金,就算他们还一下价钱,两成也应该是有的,这是不小的数目,可以帮助陈元,也帮助仁宗解决一些现实的困难。
“万岁,微臣已经联系了大宋所有的私营船厂,不日将开工为东瀛人打造战船,这必然会用到很多的劳力,微臣以为,当优先从那些流民之中招募人手,让他们自己有一份工作,能够养家活口。”
仁宗听的点头:“嗯,你想的也算周到,这样一样相比那些城里原先的苦力们也不会抱怨什么了。这事情你去办吧,朕对你很放心。”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陈元自然用不着和仁宗来汇报,他还有其他的打算,而陈元必须让仁宗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让他知道自己的下一步也为了他的江山,他的霸业着想,这样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疑。
“臣是担心那东瀛的力量太大,若是他们赢高丽赢的太轻松,恐怕对我大宋不利。臣是想,现在高丽的使节也在汴京,是不是可以和他们沟通一下,向他们露出一点风声,看看他们的动作再说?”
仁宗听后有点不敢相信,他现在壮实了,不光大宋的军队正在脱胎换骨,就连仁宗的内心都变的非常自信,那个小小的东瀛敢来惹自己?仁宗真的不敢相信。
“世美,你是不是多虑了?”
陈元说道:“万岁,还是有备无患的好,我们先看看高丽的动作,假如他们肯先发制人那是最好不过,如若不然,那些退入二线的士兵要往沿海一带布置,我们的水师也要尽快最好准备才是。”
仁宗还是不相信那个东瀛人会来招惹自己,首先,大宋比东瀛要强大的多,无论人口,面积,经济,还是军队的数量,东瀛和大宋根本没有得比。
他摇头说道:“那些沿海的地方整天闹水灾,没有几个人愿意去的。先把这事情放一下吧。至于大宋的水师,等新军建好之后,你在帮朕把水师也弄起来。高丽人现在倒是可以联系一下,如果他们也要买船的话,那岂不是更多的流民也有饭吃了?”
陈元不是范仲淹那样的君子,如果他和范仲淹一样耿直,那他现在应该会继续去说服仁宗,但是陈元在面对仁宗怀疑的时候却没有去辩论。
不管如何,东瀛人窥视大宋到目前为止也只是陈元的猜测,他是小人,他认为自己把这个可能说出来就行了,如果事情真的发生,那自己也说过了,是仁宗没有听。
相反,假如自己像范仲淹那样强行说服仁宗答应的话,宋朝在沿海一带戒备森严了,自己猜测的事情可能不会发生的,那个时候仁宗会认为自己强行要求他做了一件根本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
所以陈元是绝对不会如范仲淹那般直谏的,听了仁宗的话之后马上一抱拳头:“是,微臣马上去找高丽使臣。”
仁宗忽然看了他一眼:“辽国使者的驿站你去过了么?”
陈元忙说:“回万岁,微臣去过了。”
仁宗点点头:“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你们的事情我管多了也不好,首先是懿儿,你知道公主现在的情况,她怀有身孕,切不能有任何闪失。然后是皇家的脸面,你明白了么?”
陈元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第一句很简单,就是一个父亲出于对女儿的关于给予自己一个警告,这不用仁宗来说,赵懿是自己的老婆她怀的是自己孩子。就算自己对不起耶律缕伶,要还债自己会去还,他绝对不会用伤害赵懿的代价来弥补耶律缕伶,那对两个女人都是一种伤害。
第二句话就是,陈元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不能伤害到大宋皇家的脸面。皇家脸面说到底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自己做到什么程度算是伤害了皇家的脸面,这个需要陈元自己去猜测和把握。这就有点难了,不过总比仁宗什么也不说让自己去猜的好。
陈元低头:“是,微臣谨记。”
仁宗说道:“好吧,这事情朕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和辽国谈判的事情也不要因为耽误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陈元这人没良心,不要指望他为了耶律缕伶把整盘大计给放弃了。如果耶律缕伶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那他当初在辽国就不会回来了:“万岁放心,微臣不敢。”
仁宗最后换上一副非常可亲的面孔,小声说道:“你那马车知道苏姑娘的宅子么?若是知道就把马车留在外面。朕还没有去过,下午没什么事情,当去探望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