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又一匹的战马撞击在宋军的盾墙上,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李玮看到自己面前的盾墙已经开始摇晃了,那些抵住盾墙的刀盾手死伤惨重。
李玮知道,这盾墙随时可能被对方撞破,随着一面盾墙的倒塌就要开始的是短兵相接!
他使出出奶的力气大叫了一声:“抽刀!抽刀!”
弓弩手收起自己的弩箭,拔出腰里的刀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盾墙,一旦出现敌人的身影,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砰!”
一匹健马倒在宋军的军阵中间,马头前一个宋军被撞的倒飞六七步,整个人倒在地上大口的吐出鲜血,再也不动了。
辽国人如潮水涌向决口的堤坝一般的从这裏冲了进来,李玮震起自己的长枪:“杀啊!”
战阵的上空,不仅仅只是军官们的喊声,每个士兵在竭力攻击自己面前的敌人,同时也都跟机械一样疯狂喊叫着。
一旦双方混战在一起的时候,宋军就失去了弓弩的远程攻击优势,但是辽国人也一样不可能纵马狂奔,因为他们面前队友是挡住了他们的道路,马上的辽国骑士必须勒住战马,慢慢的跟在自己冲锋的队友身后,一点点的靠近。
有个辽国人被一枪从马上扎下来之后,居然突发奇想,想在地上爬着攻击宋军士兵的脚面,可是一个宋军老兵迎头一刀将他砍死,然后一脚把尸体踹开。
混战是血腥的,就如萧达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能稀里糊涂的被对方干掉了,所以宋军的士兵都尽量保证三个人,或者五个人靠在一起和辽国人厮杀。
梁怀吉身边的两个同袍全部战死,他手足并用地低身而行,努力向旁边的几个宋军靠了过去,感觉到一根长枪擦过他头盔过去了,当真出了一身的冷汗。
头顶上同时有个走样的声音喊道:“杀!”。
一个辽兵应声倒在地上,就在黄石眼前,胸口敞开的大洞泪泪喷涌出血液。
“起来兄弟!”那声音好像是怕梁怀吉听不到一样,已经接近于咆哮。梁怀吉赶忙站了起来,再度竖起自己的盾牌,正想说声谢谢的时候,却看见李玮脸上那错愕的神情。
他们愣了一下,梁怀吉轻声说了一句:“多谢。”
身后的白玉堂终于带人杀了过来,附近的两座营寨也开始支援他们,辽国人终于再一次退去了。当所有冲过来的辽国全部的击退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也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李玮回头一看,那座营寨上面辽国的大旗被砍倒,正慢慢飘落下来,而宋军的军旗竖立起来。
午时未到,被辽国人占领营寨还有最后一座依然在辽国人手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战斗更不好打。许怀德知道,那里还有两万多辽国士兵,他们缩在一起,没有办法分割了,也没有可以让自己再去分割的地方了。
白玉堂一身血污的走了过来:“将军,辽国人还有一座营寨了,打么?”
许怀德点头:“打,当然要打。让士兵们休息一下,我们想个最稳妥的办法。”
惨烈的战斗再度以宋军的得手告一段落,双方虽然还是不断的派出小部队来试探对方,但是都不敢轻易的一下使出全部的力量。
同时辽国人也在那座营地布置着防御的措施,他们一定要保证这个营寨在辽国人的手里,不然的话他们那样精心发动的偷袭就全然无用了。
知县带着队伍回到信安,他准备收拾一下再撤退,到现在也没有辽国部队再来,这个情况更是让知县相信,这裏只是佯攻,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
他回到县城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宅子,当初走的太匆忙,有几张银行的存根没有带着,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是当他来到县城的时候,发现整个县城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尤其是自己的宅子,烧的格外干净,只剩下那焦糊的顶梁柱还耸立在那里。
知县的身体在颤抖,一万三千两白银的存根啊!自己一辈子的积蓄!他慢慢的回过头来,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的盯着那班头:“班头!我让你把那些不愿意走的人的宅子给我烧了,你怎么把我的宅子也烧了?”
班头也是无话可说,他怎么知道这一仗能打赢呢?放火的时候他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烧知县的宅子,首先,起个表率的作用,剩下的宅子好烧,还有,这么好的宅子留给辽国人太可惜了。最重要的是,烧知县的宅子,却是有一种别样的快|感,当初他怎么也想不到知县还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