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并没有接话,小日本的问题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如果宋军想灭了那个现在还坚持在北海道的尊仁天皇,易如反掌。留着他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让整个东瀛能继续处在一种战争的状态下。
战争是好东西,不光可以自己发财,还能解决一些原本看上去很困难的事情。比如把日本纳入大宋的版图。
这帮小日本虽然个子矮小,但是他们的野心不小。长时间憋屈在一个小岛上面给他们造成的心裏阴暗让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外来势力。
在他们的心裏,天皇是最大的神仙,无所不能的。那尊仁在北海道宣布继任天皇之后,战争却是出现了一些困难。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加入了对马国的武士们,在战场上大多出工不出力,甚至帮倒忙,把宋军给他们武器故意遗留在战场上面,用这样的方式支持他们的天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陈元的授意下,对马的战斗打的相当艰难,每一次远征北海道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铩羽而归,十几万东瀛武士战死在那一片土地上。
几年的战争打下来就算双方再注意,死伤也是难以避免的。见血之后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慢慢的那些武士对于天皇的敬仰和怀念在一次次的战斗中被他们亲手打碎。
那些老一代的武士们大多已经战死或者变成伤残,而新一代的武士更能接受的是对马,不是那个把他们的父兄一辈打的伤残的天皇。
现在火候差不多了,陈元让季新先把归顺大宋的提议提出来,看看宋朝的反应,也看看东瀛人反应。
文彦博自然不会知道陈元的想法。这个时候文彦博坐上枢密使的位置,注定以后他要陈元展开一系列的合作。东瀛的事情,高丽的事情,蒙古的事情,还有爪哇的事情。
宋朝的对外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战争的胜利而变得简单,相反,从这个时候开始宋朝的外交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国家强盛了,你说的话别人会听,但是也将面临新的挑战。
像以前辽国和党项那般气势汹汹的来和你谈判,要钱要地的人是不会有了,可是一些背后的软刀子,桌子下面的小动作,比之从前更不好处理。
宋朝必须学会用一些小动作去对付对方的小动作,即便这看上去有些无耻,不太像士大夫的风格,但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国家与国家之间商谈就是利益,比的就是拳头,没有永恒的友邦,更不会有什么君子之交。
七月十八,宋军开入中京,迎接宋军的并不是辽国人从城头上扔下来的滚石和檑木,而是那一挂挂早已经在街道两旁摆好的鞭炮。文彦博一马当先进入了城中,是宋军第一个踏入中京的将领。
接着就是仁宗大队,亲兵在街道的两旁护衞的非常严实,除了少数几个被搜身之后的辽国将军可以走到仁宗马前十几步的位置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能靠近。
当天下午,仁宗在辽国人曾经的都城裏面,坐在辽国皇帝曾经做的椅子上面,接见了各国的使者。
看着那些肤色各异样貌各有不同的使者在自己脚下参拜的那一刻,仁宗真的有一种成就感悠然而生。
接下来就可是讨论一些必需要仁宗做出意见的事情,比如和辽国人以后怎么办,萧鞑里的使者还在中京等待仁宗的回复,在宋军还没有足够的马匹可以支持他们进军草原的时候,跟辽国人和谈也成了宋军唯一的选择。
关于这一点宋朝的将军们倒也是明白,若是用两条腿跑入草原之中和辽国的健马赛跑,可能会把到手的胜利果实都给丢掉了,现在必须和辽国人达成协议。
仁宗对辽国的使者提出,可以结束双方目前的战争状态,辽国人要承认被宋军实际占领的领土是大宋的国土,这是双方谈判的先提条件。只有辽国人答应了这一点,才能找到谈判桌的位置。
至于辽国还要付出什么代价让宋朝把耶律洪基放回去,这是细节的问题,要双方坐在谈判桌上详细的谈过才能决定。
辽国人负责谈判的是张砺,而宋朝这边仁宗把事情交给文彦博,狄青,还有陈世美三个负责。
文彦博有些小兴奋,虽然以前他也和别的国家商谈过事情,但那都是在别人的指挥下,他最后一个副手配合的。今天是他第一次作为主角出场,往那椅子上面一坐,当真心裏有些高兴,看着对面的张砺和几个萧鞑里派来的使者,文彦博先是喝了一口茶水把自己的情绪压制一下,然后才说道:“张大人,这一次我们皇上让我来和大人谈判,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和我说,假如张大人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向我们皇上提出换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