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色有些郁闷:“据我们盘问那些俘虏,那东瀛天皇给跑了,往西北方向跑了,看他的线路,因该是想直接跑回北海道。”
陈元的拳头在桌子上狠狠的砸了一下:“追!派人给我追上去!”
那将军说道:“驸马爷,我们已经去追了,您放心就是。”
已经去追了,不过宋军对于地形的不熟悉注定了这样的追击可能没有什么结果,对此陈元也是非常的无奈。
“曾大人,这一次我要是有五百骑兵,那孙子肯定跑不掉的!”
情绪一着急,陈元的粗口都暴了出来,曾公亮听的莞尔一笑,也没有在意:“驸马爷说的是,我看那几十个骑兵作战,觉得他们在东瀛人面前还可以,但是如果是辽国的骑兵,他们的骑术是要吃亏的。”
“这是自然,你没有看到这一次小侯爷带着骑兵和辽国人作战,我们的武器装备都远远比辽国人更好,但是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头两下我们的部队还可以,几个来回一冲,和辽国人的差距就非常明显了。”
曾公亮沉思片刻:“主要是骑术的问题,辽国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我们的士兵在这一方面想要赶超他们,没有四五年的时间恐怕不行。”
“所以我需要你们在其他的地方想想办法,能让我们士兵快速的提高骑术。”
“那,可能要在马镫和马鞍上面做些文章了。”
提高骑术是为了让士兵骑的更稳当一些,而马镫和马鞍同样有这样的效果。曾公亮说完之后就开始沉思了起来,他这个人就是典型的那种科研人员,一想到这方面的事情,马上就能进入状态。
陈元不打扰他,悄悄的推开房门,自己走了出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想捉住尊仁的可能性不大了,索性把这件事情暂且放下。这裏刚刚打完,一切都需要重建,而且天皇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生活在这裏的那些东瀛人的民族观和价值观也正待重新塑造。
这个时候是让这裏的人接受宋朝人的民族观和价值观的最好时机。即便那尊仁跑回北海道之后继续抵抗,陈元也必须马上在这裏实行大宋的制度了。
首先当然是将大宋的律法全部套用过来,当这裏的人要遵守的是大宋的律法的时候,他们的人就是大宋的了。还有,那些什么酿酒的作坊,造纸的作坊,染布的作坊,必须马上都搬来东瀛。
陈元相信这些作坊会非常愿意来这裏,在大宋,像这样整天排出污水的作坊在当地非常不受待见,经常和附近的居民发生矛盾。而大宋现在有没有什么环保局,发生矛盾之后当地官员只能按照民间的纠纷来处理。
那些作坊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不光要每年都孝敬当地的官府,明的暗的都有,就是附近百姓,他们也要花很大的代价来安抚。
那时候的商人可不是现在,现在的商人地位高,但是宋朝那个时候,地位最高的是读书人。那个村庄没有一两个秀才?那些秀才一出面告他们,这官司就难打了,有钱都难打。
把这些作坊搬到东瀛来,这个问题就不复存在。虽然说运输的成本上去了,但是隐形的成本下降,足以弥补其中的损失。
还有,这些作坊来到这裏之后,除了那些技术工人从大宋带来,一些简单的岗位可以从这裏招募人手。这是对双方互利的事情,这裏的人有了一口饭吃,而商人们也不用圈地就能得到更多的廉价劳动力了。
当然,可能大宋有一些人会失业,这是必然的。每一个政策的出台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人要受到损失,而这些受到损失的人往往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
这是一种无奈,一种必然的无奈。每一个社会都是这样,老百姓的话语权很少,所以他们才往往成为一个牺牲品。有良心一点的政府想着怎么弥补一下,让老百姓的损失能少一些,那些没良心的,一般是不管不问,认为反正这些人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他们没钱,没权,没刀。
陈元在这一点上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良心的,他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当那些工业都慢慢转移的时候,陈元只能说投钱把大宋的商业和技术性的作坊扶植起来,在商言商,想扶植这些,必须要等到他把大宋的工业基地建设完善之后。
现在陈元能做的就是,要求那些搬迁到这裏来的企业,付给那些因为企业搬迁而失去工作的大宋伙计一笔生活费,能让那些伙计渡过失业后最艰难的几个月。
就在陈元对尊仁已经不抱有多少希望,准备开始用自己手段把这裏变成大宋的工业基地的时候,尊仁带着几百个晃晃如丧家之犬的东瀛人躲在一片低洼的草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