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逃遁,一边暗暗警惕身后的地灵。
那地灵见苏扬逃走,也是十分生气,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这种事情未免也太尴尬了一点。
“小子,你最好给我站住,否则等我捉住你了,一定会好好折磨你一番。”地灵在苏扬身后大骂道。
此时的地灵,已经是将自己的真气催动到极致,速度也达到了他的巅峰,但是那苏扬逃走的速度却是要远远超过了他,将地灵直接便甩在了身后。
正当苏扬被地灵追赶的时候,另外一边,已经被地灵暂时放过的虫母也是慢慢恢复了元气。
“灵蛭,你如今有何打算?”趴在虫母肩头的蛊王忽然发出神念波动,柔声问道。
虫母抬头扫了一眼天边的地灵,说道:“当年我被地灵从苗疆带到广义岛的时候,便发誓要寻此人报仇,但是,没想到如此多年过去了,地灵的实力居然成长到了这么地步,如今就算我施展全部手段,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顿了顿,虫母接着说道:“噬生,你追随我万年有余,如今你我大难临头,我看你便自行离去,以你的能力,应当能从地灵手中逃出生天吧。”
那只蛊王立马飞到了虫母面前,冷声说道:“灵蛭,你何处此言?当年在大荒的时候,若不是你救我,我恐怕已经是惨死在夜魔族的手中,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情势危急,我又岂能舍你而去?”
虫母苦笑道:“那你要和我一起葬身此处了?”
蛊王目光闪烁,却不说话。
片刻后,蛊王说道:“灵蛭,当年你我一起离开大荒时的场景还记得吗?”
虫母点头道:“当然记得!”随即虫母便回忆道:“我们蛊虫一族在大荒之中乃是地位最低的存在,若不是当年苗人的巫祖只身闯入大荒,将我们蛊虫一族带出大荒,我蛊虫一族恐怕就要灭绝在那些异兽的手中了。”
巫祖只身一人闯入大荒的事情早就已经被历史所淹没,如今已经不再有人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得到了虫母传承的苗人也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件事。
蛊虫原本生于大荒之中,之所以会出现在华夏大地上,便是因为巫祖将其从大荒中带出来的缘故。
大荒内危机四伏,处处都是凶兽巨魔,以蛊虫一族当年的整体实力,根本据无法和大荒内其它存在抗衡,所以连年的欺压下来,到了虫母那一代,蛊虫一族已经凋零到只剩了不足千百族人。
后来,苗人的巫祖进入大荒,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看到正在被夜魔族捕杀的蛊虫一族,便出手将蛊虫一族救了下来,最后,甚至将蛊虫一族全部带出大荒,这才有了蛊虫一族的大迁移,从大荒进入了凡尘。
巫祖坐化之后,被巫祖带出来大荒的蛊虫便成了巫祖的象征,常年来受到苗人的供奉,这蛊虫虽然被苗人供奉,但实际上却视苗人被救命恩人,当年地灵杀了供奉虫母这一脉的苗人,让虫母如此多年以来,也忘不了那凄惨的一幕,胸中也从未熄灭报仇的火焰。
可惜,当她和地灵交手之后,才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地灵早就已经超越了她可以理解的范畴。
身前飞舞的蛊王浑身流露出金芒,它从虫母的眼神裏面看到了悲哀和不忿,如此多年的朝夕相处,蛊王又岂会不了解虫母心中在想什么?一时间,蛊王心中也是激荡难平。
“灵蛭,你我已不可能再回到大荒,今日我们既然已经被地灵逼上绝路,便和他做个了断吧,也算是为当年的那一脉报了仇!”蛊王抬手看了一眼地灵,轻声说道。
那虫母点点头,目光中也流露出果然之色。
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死前心愿未了,若是能让自己在死前报了苗人的血海深仇,那么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虫母认真的想道。
只见那虫母身上忽然涌现出黑芒,黑芒如墨水一般,迅速将她身体周围的虚空染成了黑色,如瀑布一般的黑水赫然从她脚下滴下,如同细雨一般,朝地面飘飞而去。
与此同时,那蛊王身体上也是流露出一阵金光。
金芒在它身体外面不断环绕飞舞,点点金光如同萤火虫一般从它身体中飘下。
“噬生,你准备好了吗?”虫母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轻声问道。
蛊王面无表情,冷冷盯着天边的地灵,说道:“当然准备好了。”
虫母点头,抬头认真看了一眼蛊王,随即她面皮颤抖,背后的黑翼瞬间绽放出黑色的霞光,笼罩在整片火海之上。
那蛊王双目忽然划过一丝悲伤的神色,随后,只见蛊王脑袋上的那对触角上突然打出两道印记,直接命中虫母眉心。
虫母身体巨震,眉心处忽然绽放出一道金色符印,将其所有神通尽数封印,刹那之间,虫母散开的无尽黑芒瞬间收敛,身后两道黑翼也忽然收回了她的身体。
虫母大惊失色,身体直接朝着地面坠落,正在这时,那蛊王又打出一道印记,化作一条小船,将虫母接住,随后小船慢慢落回火海,让虫母飘荡在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