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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管是场内坐着的才子,还是旁边围观的才子,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虽然有好有坏,但无一不是经历了之前三日激烈的角逐后,才决定下来的。
不论成败,他们都付出了自己的努力。
而林宋的待遇,无疑是在侮辱他们的努力。
凭什么我写了那么多诗词,三天一次都没缺场,我没被选中,而他都没来过,就被选中了?
凭什么我得到了那么多人的认可后,才进入到第四日比试,而他都没来过,就和我一样享受这个待遇?
其实林宋很理解他们的想法,而且他也不认可自己获得的这种打破规矩、超乎常人的待遇,他也不喜欢特权阶级。
但没办法啊,这又不是他能改变的。
如果身体没有受伤,他前三日自然可以轻松通过。或者如果说顾公没有给他这个前三日不用来的待遇,他今天也不会来的。
有这个时间,在院子里和柳半妆聊聊天、逗逗陆芊芊,不香吗?
周边的声音愈演愈烈,很快场上所有的才子,都知道了有一个人没有参加前三日的诗会,但今天却堂而皇之地参与到了后两日文轩诗会当中。
最后这甚嚣尘上的声讨,自然是传到了一众官员和大儒的耳中。
而除了顾章之和贺江魁几人,其他人是都不认识林宋的。听到有这种情况后,自是一阵愤懑,站起身就要呵斥质问。
贺江魁见机,立即说道:“各位稍安勿躁,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首《水调歌头》就是此人所作。”
听到贺江魁的话,旁边就有人遥遥地指着林宋,问道:“《水调歌头》是他写的?”
“正是。”贺江魁点了点头。
说着话的同时,目光隐晦地瞥了一眼顾章之。
林宋能有此待遇,他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是顾章之的授意。
“如果是《水调歌头》的词作者,那确实有资格坐在那里。只是......”
“只是于理不合。”
“是啊,哪怕他写出了《水调歌头》这种佳作,但确实是坏了规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最后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稳坐如山的顾章之,希望他拿出一个处理的章程出来。
不过有些人是心里门清,没有人特许,林宋不可能坐在那里。
而且刚才黄立文过去见林宋的行径,不少人也注意到了。
要说和顾章之没关系,那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但不管众人如何谈论,又如何频频看向顾章之,顾章之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渊渟岳峙般坐着。
良久后,顾章之站起身,沉稳地说道:“肃静。”
肃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疑惑。
没有任何的解释、也没有处理的结果,就一个肃静?
何以平民愤?
但顾章之毕竟声名在外,又久居高位,言行间自有莫大的威严。
哪怕他没有处理这件事,但“肃静”二字落音后,场上的喧哗声也逐渐的小了下去。
林宋倒是不怎么诧异顾章之的做法,毕竟这事根本就没法解释。而且就算解释了,这些才子也绝对不会接受。
因为他们想要的其实并不是什么解释,而是和林宋一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