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章之见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值此佳时,又有什么可吵闹的呢?安心听李姑娘的歌琴吧。”
有着顾章之打圆场,梅时雨拱了拱手,又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和顾章之等人拉开了距离。
顾章之看着林宋摇了摇头:“冤家宜解不宜结,潮生与这多才子为敌,恐非善事。”
“顾公教训的是。”
林宋点了点头,目光带着些许迷茫:“但这,实非吾本愿也。”
一副被逼迫之下,才不得已出手比试的形象展露而出。
顾章之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比试既然已然开始,那老夫也不好横插一手。待到比试结束时,就由老夫作和,了却你们这段恩怨。”
“多谢顾公。”
林宋心里一暖,虽然他之前根据陆芊芊的话,推测顾章之是有意结交他,甚至结交他的目的也是别有用心。
但起码对方到目前为止,都对他很不错。
这样想来,他甚至有些愧疚拿顾章之当工具人了。
见林宋没有反对,顾章之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舞台之上。
清寒的前奏过后,李红莲的喉咙中,再次唱出了《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的词句。
方一听第一句,顾章之就是眼前一亮,微微点了点头。就遣词造句而言,这首词第一句就已见精妙。
不过越往后听,他脸上却是泛起了疑惑之色,而且愈演愈烈。
这词,是梅时雨那黄脸汉子写的?
虽然不能说黄脸汉子就写不出来这等婉约词,但这反差感也太强烈了。
而且隐隐中,顾章之总觉得这首词和林宋之前的那首《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似乎是同出一源。
甚至说这两首词是同一个人写的,他都会相信。
无论是词风,还是手法、情感,都太像了。
不过有着冯冉生之前为梅时雨变相作证,所以他一时间也没有起什么怀疑,只是频频感叹。
而其他人,显然也是有着和顾章之一般的疑惑,待到曲落声歇时,立即就互相议论赞叹了起来。
“这首词,也是上佳之作,丝毫不逊色于之前那首《醉花阴》啊。”
“是啊,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写的,水平也差相仿佛。”
林宋见这些人说着说着,就要开始讨论这两首词的相同之处,连忙出言打岔道:“各位前辈,不知道这首词,比之在下的《将进酒》一诗,是好是坏?”
林宋这话说出去,顾章之等人皆是一愣,而后互相看了看,面露难色。
“卢某觉得,当以《将进酒》为佳。”
见其他人踌躇着不说话,短须男直接站起身,慷慨陈词:“无论意境情感,《将进酒》都要远超《一剪梅》的小家婉约。”
“非也非也。”
短须男的话刚一说出去,就有人连连摇头,站起身争锋相对地说道:“婉约之词,已然独成一派,卢兄何以要从门缝里看人?”
短须男一愣,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去回应。
像这种争论到诗与词高下、派别高下的话题,显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下去谈论。
顾章之也是明白其中的关窍,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