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从容地点了点头后,和悦地说道:“你们是起了什么冲突?是谁告谁?”
“回大人,学生是来太平县探亲的,但是今早刚到太平县外时,就被这伙人给纵马撞倒。学生带来的东西,也都被撞得散落一地。等学生站起来时,地上的钱财等物都被这伙人给捡光了,学生要求他们偿还,他们也拒不偿还......”
依旧是那个书生先站出来说,不过说了一半,就被那个李穷给出声打断。
“大人明察,我们当时只是纵马从这人身边经过,然后他就自己摔倒在了地上。我们好心过去把他搀扶了起来,却不曾想他东郭狼子心,倒打我们一趴,说我们抢了他的钱财......”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们把我撞到的,然后又昧了我的钱财......”
“放屁,你个穷书生能有多少钱?你以为我们看得上?”
......
两伙人各执一词,就在公堂上争吵了起来。林宋也没有出声阻止,饶有兴致地居高临下看着两伙人。
这案子,不,这纠纷,竟然能吵到公堂上来,也实在是有趣。
两方都说的有模有样,但实际上可查的漏洞很多。
如果李穷说的是对的,那李穷一伙人人多势众,又身形魁梧,竟然没把那书生给打一顿,这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而那书生赵益明那般文弱,竟然敢敲这伙人的竹杠,也真是够胆大的。
难道李穷一伙人,才是守礼书生?
如果那书生赵益明说的是对的,那倒是说得过去。不过也正如李穷一伙人所言,他们没理由去贪一个书生的钱。
总之很奇怪。
两边的争吵声逐渐的变小,最后齐齐看向林宋:“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嗯。”
林宋点了点头,看着那书生道:“当时旁边可曾有目击证人?你又丢了几两银子?”
“回大人,当时并没有证人!丢的银钱,有七两八钱银子。”那书生不慌不忙地说道。
七两八钱,记得是有够清楚的啊。
林宋微微颔首,侧头看向李穷一伙人道:“你们之前是在哪里行商的?来太平县是置办什么东西?”
“回大人,我们就是在天明省和福建省间行商,这次来太平县,是为了购买一些粮食。”
“福建省今年收成不好吗?”
“回大人,有些地方欠收......”
“这样啊......”
林宋点了点头,皱着眉思考该如何断绝时,县衙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鸣声。似乎是马受了惊,嘶鸣出声。
声音倒是很快就消弭,不过林宋的心里,却是起了一阵波澜。
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砚台下压着的纸张,感受着略显粗糙的纸质。这上面写的字不多,也就一副对联的上联而已。
旧画一堂,龙不吟,虎不啸,花不闻香鸟不叫,见此小子可笑可笑。
一副说起来他很熟悉的上联,不管是简化版的,还是如这个一般没简化的,他都算记得。而纸上面没写的下联,他自然也是知道。
残棋半局,车无轮,马无鞍,炮无烟火卒无粮,喝声将军提防提防。
没头没尾,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副对联。
之前他脑海中几番思索,都没有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合理的解读。但刚刚那一声马啸,却是让他好似抓到了什么。(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