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门口站了片刻,便见三条甬道中人影稀稀疏疏的出现,南门枫紧握着手中银炎枪,过不片刻,便见那贾师伯和陈师叔率领着众弟子到了石室门口,将石室团团包围住,南门枫看着人挤人的场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人挤在甬道中,转个身都困难,就更别说打架了,不禁失笑道:“你们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莫非想要把我们挤死在这石室中吗?”那贾师伯冷哼一声,道:“姓南门的,这是我流云宗的家事,我劝你少来掺和。”凌萱冷笑道:“贾师伯,我和爹爹现在就已经不是流云宗的人了,你还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要抓我们吗?”那贾师伯道:“休要逞口舌上的威风,先吃我一刀再说。”话音一落,手中祭出两把短刀,直扑而来,南门枫上前一步,将凌萱挡在身后,冷笑道:“就这点伎俩也敢拿来卖弄?”手中银炎枪银光暴涨,一枪直刺过去,贾师伯还未靠近南门枫,便已被南门枫一枪打得往后直翻了两个筋斗,旁边陈师叔看贾师伯敌不过南门枫,也上来助阵,但南门枫占据绝佳地理位置,可以一当百,贾、陈二人怎能功的过去,况且又有凌萱在旁掠阵,有靠近的弟子,便被凌萱击退,石室内斗得水深火热,石室外也打的激烈异常,整个地牢内登时成了战场炼狱。凌晋宸看着于师叔一脸惊骇模样,但自己却是怎么也下不了手,却缓缓道:“我们师兄弟五人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比在亲兄弟上也是相差无几,你们四人竟然对我如此这般,你们可知道我有多么痛心疾首吗?”那于师叔听凌晋宸口气松了下来,忙道:“凌师兄,这所有的主义都是窦师兄出的,和我无关。”窦师伯一听,登时大怒,喝道:“于师弟,难道你不想做流云宗宗主之位吗?”于师叔冷哼一声道:“宗主之位又有谁不想了?”凌晋宸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听他们喋喋咻咻缠个不停,怒喝道:“够了,宗主之位又有何妨?今日起流云宗再无凌晋宸这个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将长剑缓缓从于师叔脖子上撤下,眼神中看起来极为落寞失望,缓缓道:“你们走吧,我凌晋宸今日离开流云宗,望各位师兄弟看在昔日情分上,让我就此离开,从此流云宗之事,与我凌晋宸再无半点关系。”窦师伯在旁冷笑一声,忽然间合身扑上,一剑直往凌晋宸刺去,此时窦师伯和凌晋宸相距甚近,凌晋宸一愣之下,忙往右一偏,窦师伯长剑已然直刺中凌晋宸右胸,倘若不是凌晋宸反应够快,那一剑刺中心脏,登时就会毙命,凌晋宸“啊”的惨叫了一声,怒喝道:“窦师兄,你……”那边凌萱一看到凌晋宸被窦师伯偷袭,大叫道:“爹爹……”翻身一跃进入石室内,一甩手将短剑直挥而出,短剑瞬间化作一点流星直向窦师伯命门刺去,窦师伯被这突然来的一招打得措手不及,忙向后退了两步,一剑将短剑挑飞,随即感觉一股大力直扑而来,却是凌萱长剑已然攻到。凌晋宸一个手捂着胸口,伤口处鲜血直流,窦师伯那一剑刺得异常狠辣,长剑贯胸而过,凌晋宸虽无性命之虞,却是受伤颇重。凌萱将窦师伯打退,瞥眼间一看那于师叔提起长剑,又向凌晋宸刺去,但自己此时被窦师伯又反压了过来,根本难以救援,眼看着于师叔手中长剑就要刺到,忽然间一道银光如一条巨南门一般直向于师叔扑去,于师叔还未反应过来,便“啊”的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和那道银光一同直飞出去,凌萱一看,正是南门枫的银炎枪被南门枫摔了出去,一枪刺向于师叔,于师叔登时随着银炎枪的力道一同飞了出去,“嘭”的一声竟然钉在了石墙之上,于师叔连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头一歪,登时丧命,门口传来南门枫愣愣的声音:“卑鄙小人。”和南门枫正在打斗的贾、陈二人眼看着于师叔被南门枫杀死,不禁悲叫道:“于师弟……”南门枫冷哼一声,道:“虚情假意。”贾师伯闻言大怒,喝道:“南门枫,还我于师弟命来。”南门枫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凌宗主差点被那姓窦的杀死,你怎么不向那姓窦的去讨命?难道凌宗主不是你的师兄弟吗?”贾师伯一愣,那边凌萱怒喝道:“南门大哥,像这等无耻败类,还和他们费什么口舌?”南门枫哈哈一笑,伸手向后凌空一抓,那银炎枪瞬间又回到了南门枫手中,朗声喝道:“挡我者死。”说罢一闪身进了石室内将窦师伯打退,凌萱忙上前扶住凌晋宸,问道:“爹爹,你怎么样了?”凌晋宸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南门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丢给凌萱道:“跟在我后面,看今日谁敢挡我们。”说罢浑身金银光芒暴涨,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本来贾、陈二人见南门枫跃进石室,随后便跟了进来,此时眼见南门枫威风凛凛又往外走,不禁又慢慢退了出去。南门枫冷冷的看着众人一眼,凌萱扶着凌晋宸跟在后面,出了门口,甬道中登时让开了一条路,众弟子都手握着兵刃想要上前阻挡,却是谁也不敢第一个动手,南门枫手中紧握着长枪,缓缓向前走着,路过贾、陈二人之时,冷哼了一声,一抬手将银炎枪往前掷出,银炎枪夹带着一股破空之声,直直通过甬道,直插在对面石壁上,三人一直走到拐弯处,后面贾、陈、窦三人也一时不敢上前,紧跟在后面,南门枫一路沿着甬道走下去,过不片刻,便到了那楼梯处,南门枫和凌萱扶着凌晋宸上了楼梯,到了大牢之中,南门枫向后看去,见地牢入口建在石壁之上,有一扇厚厚的石门,出了石门,便是大牢,牢内安置着一排排牢房,牢房内看守的众弟子见南门枫等人出来,后面跟着同门,一看形势也不敢上前,只是紧紧盯着南门枫,南门枫三人出了大牢,来到流云宗正厅,却见正厅内一片乱糟糟的景象,南门枫微微一愣,听得身后窦师伯喝道:“这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听得前院内传来打斗声音,窦师伯等三人脸色一变,齐齐冲到前院,南门枫心中也是疑惑,跟着赶了过去,却见前院内众弟子围着四个人打。那四人听到有人来了,回过头看过来看到南门枫,忙打开众人,上前拜道:“拜见太子殿下。”南门枫上前扶起四人,才想起之前凌萱被抓之时放出信号,只要周围南门族或者百羽国的人看到,定会赶来,想来这四人就是看到信号才来的,南门枫喜道:“你们是南门族的么?”其中一人道:“我等皆是南门族之人。”南门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窦、贾、陈三人,缓缓道:“如果要斗下去,恐怕你流云宗伤亡定然惨重吧。”说罢冷笑了两声,又对凌萱道:“萱儿,我们走。”凌萱“嗯”了一声,凌晋宸却转过身看着那三人,有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从今日后,我凌晋宸再不会踏上流云宗半步,流云宗千年基业,毁于我手,我凌晋宸愧对列祖列宗啊。”说罢颤颤巍巍的朝着流云宗主厅拜倒,又接着说道:“我流云宗创立时间已有千年,根基深厚,到了我的手中,前辈长老皆都羽化而去,只留下我们五个不肖弟子,如今又自相残杀,我还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说罢又长叹了一声,忽然抬起手掌一掌直向脑门拍去,凌萱“啊”的一声,想要阻止却是根本来不及,眼看着凌晋宸一掌就要拍在脑门上,忽然间人影一闪,一把抓住了凌晋宸的胳膊,凌晋宸怎么用力却都再也往下拍不下去哪怕一点点。自凌晋宸一开口说话之时,南门枫便感觉到凌晋宸口气有异,暗自留意起来,等到凌晋宸一掌拍下之时,南门枫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凌晋宸的胳膊,口中道:“凌宗主,流云宗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又并非你的错,你又何必自责内疚?”旁边凌萱心中一松,眼泪登时流了下来,哭道:“爹爹,你这是何苦啊,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我们父女容身之处吗?”凌晋宸自杀未果,看着眼前哭的像个泪人一般的女儿,心中疼痛难当,只是一个劲的朝着祖宗灵堂叩拜,口中一遍遍的说道:“我愧对列祖列宗……我愧对列祖列宗……”南门枫心中暗叹一声,一伸手将凌晋宸全身经脉封闭,道:“我们走吧。”那南门族四人忙上前将凌晋宸抬起,跟在南门枫身后向山下走去,南门枫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紧盯着流云宗众人,冷冷道:“如果谁想要阻止,现在便来,少跟在我屁股后面惹人生厌。”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身后众人均都愣在原地,却是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南门枫等人一路下了山,自有南门族一人到附近村落中找来一辆驴车,将凌晋宸安置在驴车中往堂庭城赶去,到了日落时分,众人便到了城中。众人在城中租了一间小院,南门枫又派人找来大夫,替凌晋宸包扎了伤口,凌萱坐在床边喂凌晋宸吃了一小碗粥,凌晋宸看着女儿如此,心中感觉极为温暖,不禁微微一笑,道:“我女儿终于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