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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陇西成纪人,唐朝时期公主,唐太宗李世民爱女,生母不详。深得唐太宗钟心,出嫁中书令房玄龄之子房遗爱,恃宠娇纵,行为不检,与《大唐西域记》执笔人辩机私通。唐太宗大怒,腰斩辩机,废杀奴婢数十人,公主非常怨恨,以至于太宗驾崩的时候,没有哀容。欲夺房遗直所继的梁国公爵位,诬告房遗直冒犯无礼,太尉长孙无忌审理,诬告公主与房遗爱,意图拥立荆王李元景谋反,坐罪自尽,追封合浦公主。
根据《新唐书公主传》的顺序判断,高阳公主是唐太宗第十七女,下嫁开国名相房玄龄第二子房遗爱,高阳公主的生母不可考,但是多数人根据高阳公主的境遇认为庶出可能性最大。若高阳公主为庶出,亦可因为韦贵妃确凿资料表明只和太宗生有纪王李慎和临川公主,认定韦贵妃可能小,唐太宗高级嫔妃中其他妃嫔的可能性较大,太宗有二十一位在世公主,高阳公主能得到唐太宗的另眼相待,可能是经常得见天颜承欢膝下所致,同时也与太宗脾气相投分不开,正史记载高阳公主有宠于太宗,深得太宗喜爱。
清河房氏出身山东高门,房玄龄受封为梁国公,官任中书令、尚书左仆射、司空等职,总领百司,掌政务达20年。又以“房谋杜断”成为唐太宗建国治国的左膀右臂,高阳公主能嫁入房家足见太宗对其相当重视。房遗爱夫凭妻贵,以高阳公主得宠的缘故礼秩与所有已出嫁嫡庶公主的驸马绝异,礼秩指礼仪等第和爵禄品级。
房遗爱官至太府卿,后为房州刺史,太府卿乃从三品,是太宗朝驸马都尉中少有的财物实权肥缺,同时高阳公主的家姑范阳卢氏,也以性格刚烈著名,《新唐书》列女传记载了卢氏剜目明志的典故,又有《隋唐嘉话》趣事“千古风流一坛醋”的名号。卢氏在房家家谱中也有记载,可以佐证,想来高阳公主嫁入房家遇到这样一位性格鲜明的婆婆,想要为所欲为也当有所顾忌。
房玄龄见诸史料有三子一女:长子房遗直为嗣,妻杜氏未见有载;次子房遗爱尚高阳公主;第三子房遗则娶荆王李元景之女,女为韩王李元嘉王妃,传说名曰奉珠;根据发掘的房氏墓志发现房玄龄可能还有一子名房遗义,妻吴氏,皇太子舍人、谷州刺史,还有一女嫁给当时莱州刺史兼莱州港造船使郑仁恺。房家子女可谓个个攀龙附凤,地位显赫,故而家庭关系错综复杂易生事端,加之房玄龄在贞观朝局中举足轻重,尽管房玄龄如履薄冰,但仍无法避免政敌的攻击,为房家后来的倾覆埋下了伏笔。
《新唐书》和《资治通鉴》中,高阳公主和《大唐西域记》执笔人高僧辩机的‘风月案’,成为其遭受世人诟病的最大罪名:起因是与房遗直争嗣,直接导致高阳公主和唐太宗疏远。在这个时候御史又发现高阳公主和高僧辩机私情物证宝枕,太宗才知道高阳公主与和尚淫乱,于是震怒下旨赐死辩机,杀奴婢十余,在《资治通鉴》中故事更加完善丰满,赐死又改为腰斩。从宋仁宗以后,高阳公主和辩机的不伦之恋,成为铁板钉钉的正史,也是高阳公主化为淫荡史料形象的开始。
《新唐书》中记载的高阳公主与太宗因此事父女失和,与《旧唐书》中记载矛盾较大。《旧唐书》记载在房玄龄病重的时候,尚通过高阳公主对太宗上表,可见至少在唐太宗驾崩前,对高阳公主尚正常,公主没有任何失宠的迹象。当时,房玄龄一直在宫中治病,如果高阳公主已经因此事被太宗疏远,那么太宗是不太可能这样语重心长、心平气和地和她对话而被起居郎记载。此事在房玄龄墓碑上作为荣耀雕刻示人,可见至少在房玄龄死后近四年内,高阳公主“丑行”暴露可能性较小,否则高阳公主断难顺利晋封长公主并刻上碑文。
高阳公主和辩机事发地点,与唐代高僧管理制度不符,辩机的草庐在高阳公主封地,因公主打猎与之相遇,两者遂发生苟且之事。而事实上隋唐时僧侣管理十分严格,进出寺庙都有登记,无缘无故离寺不归不被允许,因此辩机的行为在当时实为违法,不可能多日不归而不被发现惩戒。何况辩机后来被选为玄奘的译经大德,实为当时佛教界翘楚,更不可能无视严厉的寺庙管理制度随便出入而无人关注不加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