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季良拉着叶鸣去外面说话的时候,瞿玉也坐到了李雯旁边,很亲热地用手攀着她的肩膀,用一种大姐姐般的语气低声问道:“雯雯,你跟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位叶先生,你可别跟我否认啊,姐比你大了好几岁,原來还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虽然我自己的感情生活并不如意,但好歹经历过几段,算是有点经验的,一个女孩子喜不喜欢一个男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比如你,刚刚在看叶先生时,满眼都是柔情,满脸都是幸福,,你的这些细微的表情,别人可能不大会注意,但瞒不过我这双眼睛,毕竟,你我都是女人,对不对。”李雯沒想到瞿玉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心思戳穿,脸“唰”地红了,神色也有点忸怩起來。不过,李雯毕竟不是那种故作姿态、矫揉造作的女孩子,而且,她也知道瞿玉是个非常聪明、非常敏感的女人,自己对叶鸣的这点心思,绝对瞒不过她那双眼睛,更何况,自己对叶鸣一往情深,暗恋了他将近一年,却从來沒有机会向别人倾诉自己的这种情愫,只能沉甸甸地压在自己心里,甚至连叶鸣本人都不大清楚自己对他的刻骨爱恋,还以为自己将身子给他,只是要报恩,因此,她也确实需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要释放一下自己心里那种因为炽热的爱恋而带來的沉重的压抑感,而瞿玉,就是一个比较好的倾诉对象……因此,在片刻的羞涩后,李雯立即便恢复了常态,很大方地承认说:“瞿姐,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我确实是喜欢叶大哥,而且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喜欢,这一点,你应该看得出來,但是,你也应该看得出:我这种喜欢,仅仅是一种单相思,叶大哥喜欢的人并不是我,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有未婚妻了,所以,我这种喜欢只能埋在心里,只能自己去慢慢咀嚼回味,而不能表露出來,我不知道瞿姐你品尝过单相思的滋味沒有,反正在我看來,这既是一种痛苦,又是一种幸福,痛苦的是:自己的这种刻骨相思,可能永远得不到回报,也永远沒有结果;幸福的是: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自己可以反反复复地回想自己爱恋的人的模样,回忆自己曾经与他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美妙经历,以及他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在这样的回忆中,我总能体会到一种酸酸的、甜甜的感觉,而这种酸甜的感觉,就像一种精神鸦片,让我上瘾、上我迷醉、让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且,有时候,我还会有一种憧憬:要是哪一天,我爱恋的人忽然也爱上了我,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啊,那样的话,我这辈子就别无所求了,只要有了他,就算是下半辈子要去讨米、要去流浪,我也肯定甘之如饴、无怨无悔,,瞿姐,你理解我的这种心情和想法吗。”在向瞿玉倾诉自己对叶鸣的单相思时,李雯已经陷入了一种几乎痴迷的状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沒有了害羞、沒有了顾忌、沒有了任何思想负担,只想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出來,只想将自己对叶鸣的那种刻骨的相思倾诉出來……瞿玉一直在怔怔地、若有所思地听着面前这个漂亮女孩子的倾诉,听着听着,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渐渐地软了、化了,也渐渐地沉浸到了李雯的那种情绪和氛围里面,到最后,她的眼眶竟然潮润了,有两滴晶莹的泪花在她的眼角若隐若现……瞿玉万万沒有料到:自己面前这个平时有点孤芳自赏、有点清高冷漠、对任何找她献殷勤的男人从來不假以辞色的女孩,内心世界竟然如此丰富,而且爱恋起一个人來,竟然如此痴迷、如此投入,这一点,令她既惭愧又有点羡慕:自己虽然已经快三十岁了,也经历了好几段感情,但是,这几段感情大都是平淡无奇的,而且,自己也一直是在被动地被追求,被动地与人谈爱、分手、再谈爱、再分手,最后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勉勉强强与一个家境殷实的男人结婚,然后又被严长庚插了一竿子,将这个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庭拆散,到现在,自己就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变成了别人的玩偶,变成了一个人人痛恨的“小三”……因此,在听完李雯的叙述后,她心里既感动又有点羡慕:像李雯这样的单相思,虽然有点痛苦、有点无奈,但是,这痛苦中是有甜蜜的,这无奈中是有憧憬和希望的,不像自己这样,在感情上一直浑浑噩噩,一直平淡乏味:沒有刻骨的相思,沒有痴情的守候,沒有甜蜜的回忆,沒有幸福的憧憬……一想到这里,瞿玉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严长庚那粗短的身躯、那满脸麻子的长脸、那凶横霸道的眼神,甚至,她还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严长庚晚上压在自己身上发泄时,那一身臃肿发白像死猪肉的肥肉、因为体力不支而气喘如牛的粗重呼吸、还有因为纵欲过度而坚持不了两分钟的抽搐动作……这一切的一切,此时都令她感到极度恶心、极度讨厌……为了平复自己此刻因为想起严长庚而产生的恶心的感觉,她忽然将仍然沉浸在自己那种相思情绪中的李雯拉进自己的怀里,像个大姐姐一样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说:“雯雯,姐理解你的这种感情,也理解你的甜蜜和痛苦,说实在的,姐现在真的有点羡慕你、有点嫉妒你,像你这种纯真的感情,姐就沒有经历过,而且以后也永远经历不到了,我觉得你的眼光不错,叶先生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不仅长得阳光帅气,而且看上去很有才气,也很善良,我觉得:只要他还沒有结婚,你就不要气馁,不要灰心,你既然这么喜欢他,就应该向他表白,主动去追求他,现在这社会,找好老公也是一场战争,讲究的是胜者为王,不能心慈手软、不能畏缩退让,你觉得呢。”李雯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瞿姐,你说的沒错,但我和叶大哥的情况比较特殊,具体的原因我也不能告诉你,总之,我跟他永远都是有缘无分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说到这里,李雯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來……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