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审讯室里的几个打人的联防队员,正在一边喝啤酒,一边大啃大嚼着马东升给他们买过來的烧猪蹄和鸡爪、羊肉等食品,而叶鸣则仍被血淋淋地反铐在墙壁上,脚上还戴着脚镣,眼睛半睁半合,看到李武安等人进來,他抬起头望了这边一眼,但因为他并不认识李武安,所以也不清楚这么多人是來干什么的,于是便将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吴所长,盯得他浑身发毛、目光发直,身子都矮了好几寸。那几个正在大吃大喝的联防队员,看到县局一把手恭恭敬敬地陪着这些人进來,知道來了大领导,都赶紧丢掉手里的酒杯,吐出嘴里的骨头,从椅子上跳起來,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用惊恐不安的目光看着这些领导,个个心里都开始打起鼓來……李武安一进來,就看到了被反铐在墙壁上的那个血糊糊的年轻人,心里顿时一紧,只是,他还不敢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叶鸣,于是便将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吴所长,问道:“叶鸣呢,叶鸣在哪里。”吴所长哆哆嗦嗦地用手指了指叶鸣,心虚地低声答道:“李书记,他就是叶鸣。”李武安再次将目光投向叶鸣,只见他双手被反在背后铐住,吊在墙壁上的一个铁环上,脚上戴着脚镣,脸颊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痂,几乎盖住了他的整张脸;而他上身原本是白色的那件衬衣,此刻也被暗红色的血浆浸染得殷红一片,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血人了。当看到叶鸣的这一惨状时,李武安的心陡然间抽紧,脸色也渐渐地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眼睛里冒出了极为愤怒、极为恼恨的神色,忽然转过身子,对准那个吴所长脸上“啪啪啪”就是几记耳光,边打边愤怒地吼道:“你们这些畜生,你们把人打成这样,这是人干的事吗,我这辈子沒有动手打过人,但对于你们这样的畜生,我今天一定要出手管教管教。”吴所长被李武安这几个大耳光打得晕头转向,又不敢躲闪,只好呆立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跟一个人垂死时的状态差不多。龙建祥在看到叶鸣的模样时,心里就觉得今天这事要拐场,,自己手下居然有这样丧心病狂的派出所所长和干警,李书记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无能之辈,会不会认为自己属下的干部都是这种德性的人,如果他真的有了这样的想法,那自己这个公安局长算是当到头了。因此,他的心里也是既愤怒又忧虑,还夹杂着一点点恐慌,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吴所长也是恨之入骨。于是,在李武安扇了他几个耳光后,龙建祥也大步走过去,拉住李武安的胳膊,说:“李书记,这种小杂碎,不值得您动手,打他脏了您的手,您还是去看看您的客人吧。”说完这几句话,他忽然飞起一脚,将吴所长踢翻在地,转头对县局的苏局长说:“你先将这个混账王八蛋铐起來,等下押到县局去,我亲自审问他,另外,这屋子里的联防队员,包括刚刚在所长室喝酒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能跑,统统给我抓起來,先以故意伤害的罪名将他们送进看守所,然后再一个个地收拾他们。”苏局长此时也是汗流浃背、面如土色,听到龙建祥的吆喝,赶紧答应一声,顺手从审讯室的一张桌子上拿起一幅现成的手铐,将吴所长拖起來,给他戴上了铐子,然后,他又打电话给在外面守住大门的督察大队长,让他们队里的人全部进來抓人。这时候,李武安已经勒令一个联防队头目打开了叶鸣的脚镣和手铐,并不顾叶鸣身上的鲜血,亲自过去抱住他,想把他扶过來。叶鸣却伸手拦住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然后活动了一下四肢和腰身,盯着李武安问道:“您就是李书记吧,谢谢您。”李武安本來担心叶鸣伤得很严重,会动弹不了,这才不顾他身上有血,亲自去扶他,但现在一看叶鸣的动作和言语,却好像沒事人一般,心里不由又惊又喜,赶紧含笑看着他,点头说:“对对对,我就是李武安,叶鸣同志,真对不起,我來迟了一步,让你受苦了,你放心,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我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的。”叶鸣刚要答话,忽然发现有两个联防队员在听到龙建祥说要将他们都抓起來后,身子开始悄悄地往审讯室门口移,显然是想趁乱逃跑。于是,他忽然一个纵步飞跃过去,正好跃到那两个想逃跑的联防队员身后,然后双腿连环踢出,正好踢中那两个人的背心,只见他们几乎同时向前踉跄几步,然后便“扑通扑通”相继扑翻在地。叶鸣在开始进來时,想到了自己会吃一些苦头,也做好了被他们打一顿的准备,但他根本就沒料到这些人会如此歹毒、下手会如此狠辣,如果不是自己练过二十几年武功,抗击打能力特别强,而且运气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今天可能就会被他们打成残疾,甚至还可能被他们打死。因此,他刚刚郁积了太多的怒气和怨气,此刻便爆发了出來,也不顾李书记等诸多领导就站在这里,在踢翻那两个想逃跑的联防队员之后,仍是难消心头之气,便冲进那几个联防队员中间,喝道:“妈拉个巴子的,你们刚刚不是牛皮哄哄的,说要把我整得服服帖帖的吗,那时候老子被你们用脚镣手铐绑住了,只能任你们肆虐,现在老子自由了,该轮着老子來打你们了,有种的,你们一起來和我对打,老子不一个个打趴你们,就从你们胯下钻过去。”说着,他就施展开拳脚,左右开弓、横撞竖踢,一瞬间就将那几个五大三粗的西北汉子撂翻在地。龙建祥、刘书记、马县长等人本來还担心叶鸣会身负重伤,自己在李书记那里交不了差,此刻突然见他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在那些联防队员中间左冲右突、指东打西,而且一下子就将那几个人撂翻在地,知道他只是负了外伤,却并无大碍,心里尽皆大喜。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