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况早就知道了吐蕃求亲的最终结果,却是没想到李老二竟然使出了这一招,可以说是禄东赞的脸都丢尽了,想必等他伤好能动后,只能是灰溜溜的回去,至于吐蕃想打,那是没戏,李老二既然铁了心的不和吐蕃媾和,应该也是早有准备,大唐想打下吐蕃是难,但吐蕃想从高原上下来却更是不容易,来多少兵就吃掉他多少兵就是。
经过这一番试探,吐蕃假借和亲之名而谋新技术的心已经是昭然若揭,有了这个案例在,那么大唐对那些番外来的人应该会有所提防,自己将那矬子丢进海中喂鱼应该就没什么事了,于是,王况笑说到:“呵呵,陛下那边处置了吐蕃,况这裏也准备处置几个窃取新耕种法子和水车技术的倭奴呢,现在想来,那矬子应该已经喂了鱼罢。”
与其等别人密报上去,还不若自己先说出来,主动说和被人揭发这是两个性质不同的问题。
“哦?没想到二郎下手倒忒快。长安那边,也已经抓了几个倭奴了,只不过他们是遣唐使,不好太过,所以陛下决定留他们在长安久居,不得回国了。二郎给某分说分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徐国绪一听王况说的话里意思,就知道王况担心的是什么,当下嘿嘿一笑,将长安也抓了几个倭奴的事说了出来,意思无外是告诉众人,瞧瞧,二郎在做的,就是陛下想做的,要不是那几个倭奴的身份特殊,保不齐现下已经落入野狗腹中了。
在座的裏面,建州几个头面人物,黄良,林明,李业嗣等人是都知道王况干了这么一票的,但下首坐着的还有不少人这是第一次听说,于是就都竖起了耳朵。
“也没什么了,不过是那个矬子,到处去打听新耕种法子,还成天的围着水车转,况已经让大郎拿了业嗣兄的手令,让王霖泊带上几艘艨艟快船,等他们出海后,将他们丢海里喂鱼。黄使君,依况看,此不是长久之计,得想个法子,限制这些番外客的行径才是,是不是可以上书朝廷,也给他们发个路引,不按路引所规定线路和时间走的,一概以刺探我大唐军情论罪?”
王况这话一出来,立即引起一片赞同声,是啊,这以往对番外来人,都是不加限制的,只要他们不带刀兵,想上哪去基本都没人拦着,比大唐子民出行还便利许多,现在新耕种法子才在大唐推广开来,番外人知道的都很少,这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还是在建安,要是在中原地带,不是更为猖獗?是该好好限制一下路线了,嗯,最好还要诏告天下,任何人不得无故和番外人交谈,就是交谈,也不得谈及农事及人文教化,也不得向番外人贩卖可以当做种子的物事,比如没粜的谷子和蚕卵等等。换句话说,你可以和番外人说你赚多少钱,但不能说你是怎么赚的,你可以给番外人指路,也可以卖东西给番外人,但不得卖种子,树苗和书籍给他们。
细节还是有许多的,不过王况才不管这么多,自然有朝中大佬们去操心,去细化,如何行文布告是大佬们的工作,自己能从后世的那些“外国人止步”的禁令中联想到这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下,黄良马上指派下去,所有人回去后,都好好想一想,着上书要怎么个上法,到时候大家都署名上去,算是大伙的共同功劳,当然了,这上书上一定会写上一句奉议郎提议的。
没想到,自己刚刚建了个大唐第一个股份公司,又马上“发明”了天下第一本护照?这个路引,按王况设想,肯定要比大唐百姓出行的路引规定详细得多。不过他却是没想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护照早就有了,那就是佛门弟子的度碟,度碟在手,就是西域和天竺,只要有佛门的地方,都承认的。
本来李业嗣他们还想多听听徐国绪长安最近发生的新鲜事的,他们是常和家里书信往来,但书信上说的都是紧要事,如何会说这些个花边新闻。可见徐国绪说了这么多,神情上有些乏了,就都告辞了出去,只留下林明还在陪着,这是建安的地头,他林明不陪谁陪?
三人又唠了会家常,王况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徐国绪道:“老神仙是不是找过你了?”
“二郎你怎知?难道你还真有通天测地的本事?”这会徐国绪是真的惊奇了,老神仙来找他不过是年初的事,自己也没和别人说,老神仙自己也说过,还要往东海一行,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才会再转道去建安的。
“瞧瞧你,已经连喝了五六瓯茶了,一个时辰过去,也没想到要去解手,不是老神仙去找过你还能有什么原因?”王况说完,看了看一边不明所以的春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不用伺候了,这裏没有外人,没必要讲那么多规矩,再说自己和徐国绪谈论的事,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听了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