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船的甲板以上有三层,甲板一层原来是设计成大通铺给兵士住的,二层和三层是中上层将官所在,三层上面,则是一个非常宽大的菜圃,是准备以后种菜所用的,在船上,不愁没吃的,没肉可以有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青菜却是绝对不能断的,所以也才有了菜圃的出现,虽然说可以用压豆芽和长生芽要补充维生素和其他肉食里所没有的营养,但总吃一两样,连吃几年,做得再美味,再是花样翻新也是会吃腻的,是以这些菜圃里种的菜蔬就是一种补充,用来给大家换口味的,主要青菜还得是豆芽,只有到了有人住的地方,才有可能放开来畅快猛吃一通。
如今需要改成每个将士都要带了自家的新妇上船来,要做到每户一间,整个楼船的布局就要重新改过,只有甲板的一层给兵士住已经不够了,走一圈下来,王况已经有了主意,就将负一层也改成宿舍,同时减少原来设定的配员额,因为兵士们的新妇也能在船上帮着做些事,既然是兵士,就不大可能是从多富贵的家里出来,那些豪门大阀子弟要争的出海名额并不是兵士而是将领,至少也是个火长以上的将领。
同样的,如果有豪门大阀子弟愿意从兵士干起,那么也必定有了吃苦的心理准备,既然是兵士,那就要有兵士的觉悟,在王况的设定里,出海船队上的将士是不允许有什么特权的,什么的职位就有什么样的权利和义务,有特权的只能是在海上出生的孩子,以及郎中等等这些有着一技之长的人。
自然就目前而言,整个大唐裏面,也没几个人能有王况这样的强势,就因为他从不和人争权,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威胁到绝大部分官员和阶层的利益,当的官也不过是个散官,散官可多可少,多少只在皇帝的一决之间,并没有实职官位那样的一个箩卜一个坑,一个坑被人占了就没位置了。
不过怎么改,王况也不操心,几个老头子在这一行是浸淫了大半辈子,他们的经验丰富,应该能想得出来怎么改,王况不过是自己先设想一个答案,然后再和老头子们的方案应证一下,看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水平而已,这个验证,等改完后再来不迟,王况相信,几个老家伙的方案最差的也只能是比自己好。
这么一圈下来,徐国绪忍不住了,问王况:“二郎,就真没什么要改的么?”
“改什么改,已经好得出乎某的意料,术业有专攻,某又不是天才,就是有想法,那也得有人帮着某来实现才行,你看这么些年来,某除了在烹食上略有小成外,其他的事情,哪个不是别人做的?某只是提个想法而已。”王况有点无奈,这家伙也太过高看了自己吧?也太贪心了点吧,这么好的大楼船,还想怎么改,可以说,这一艘大楼船就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社区,吃,住,用,行全都考虑到了,就差一个交易了,而船队又是个军事化的组织,除了兵士的家属所穿的要自己考虑外,其他的,船队都会备好,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交易不交易的。
“就没法子让这楼船再大些么?”徐国绪犹自不甘。
“这么大的船了,你还不知足?你探出头到舷外看看,现在船坞里还没水,船还没浮起来,等到船全好了,放水进来,船浮起来后比现在还要高至少两丈,那时候你再来看。”王况瘪了瘪嘴,他当初看到这艘大楼船的时候,也是没有意识到船还没浮起来,但就那样,船就已经高出东治港口停泊着的大楼船不少,要正的浮了起来,那就更高了,现在看起来,原先估计的比现有大楼船大两成还是远远的低估了许多。
被王况一抢白,徐国绪就真的探出了头去看,看完后就不吭声了,乖乖的跟在王况身后,有这么大的楼船,船上设施又是一应俱全,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等王况他们上了甲板,却见许老头还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说着,春老呢,则不时的在旁边帮腔几句,其他几个老头则是一脸的神往,一脸的不可思议竖起耳朵听着,也不知道许老头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本来一两盏茶工夫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竟然从王况动身参观前开始说起,到现在一圈走下来,足足两顿饭工夫了还在说,王况实在是对许老头的讲演技能佩服的要五体投地了。
见许老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况突然兴起,一扯徐国绪:“走,咱们出海去,你不是要看图虎捕鱼的么?正好,他也回来了。王将军,还得烦劳你调一艘艨艟载了某出海去瞧瞧。”
“艨艟怎么行?要派至少也得是小楼船,正好,水军里小楼船还有几艘在的,某这就调派了去。”王霖泊一听王况要出海,哪里没有答应的道理,不过他这一记小马屁显然没拍对,王况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