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少?”王况看着图虎手心裏躺着的十几颗可可豆问。
“就这些了,阿爹说,就这十几个,可以换来一个屁股肥大能生养的娘子呢,据说他们东边大陆上也是不多,金贵得很。”图虎憨憨的咧嘴一笑,棕红色的脸庞映衬着一口白牙,在午后的日头下,很是耀眼。
“不用给我,你最近抓紧时间回建东一趟,找几个肯吃苦耐劳的族人,去西大岛,寻那向阳的坡地将它们种下,试看看能不能种出来,如果能种出来,每成活一棵,某给他们百贯钱。”王况摆了摆手,这十几个可可豆虽然从图虎的话里能听得出来可能已经保存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之久,但是只要这中间没有受潮发霉的话,种子就依旧有可能是处于休眠状态,只要有合适的条件,一样可以发芽。
一千多年的莲子都能发芽,何况十几年的种子?如果这十几棵能发芽那么一两棵,王况就可以至少提前七八年吃上巧克力。王况对可可树的熟悉程度,比他以前自己没事琢磨着在花盆里种的其他作物都要高得多,熟悉到他几乎可以只字不漏的将网上查得的可可树的资料背下来。可可树的环境的要求高,只能在齿道南北各十度以内的范围种植,而且怪就怪在要向阳的缓坡,土壤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缓坡正好满足这个条件,如果是平地,一场大雨下来,积水太多,可可数就会被憋死,缓坡积不了多少水,而且水的流失程度也不像陡坡那么激烈。
除此而外,可可树就不会比其他的作物娇贵,只要肯勤施肥,勤于管理,成活率还是很高的,四年后开始挂果,十年后开始产量大增。后世在琼崖也有种植成功的,但那是经历了许多年的失败的结果,原因很简单,纬度不对,所以难度大大的增加,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建东和西大岛这么个现成的地方,王况才不会去琼崖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及金钱去试。
而如果要等到徐国绪出海回来,就至少要五六年,然后还得要再种再试,王况等不及这个时间,从图虎的话里,王况也知道这么一个信息,就是在拉丁美洲那一带,可可树的量也不是那么多的,否则就不会很金贵了,徐国绪再能找,撑死他也只能找到百来斤吧?要是能上千斤上万斤的运回来,王况倒也不用再试了,可能有多少还是个未知,所以王况不愿意等,所以想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让图虎回去,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看能不能再搞那么几只未成年的信天翁来,不管是哪种海鸟,都是成堆的繁殖,这中间会有许多的雏鸟等不回来父母,许多成鸟为了抚育幼鸟,往往都是千里跋涉的去捕鱼,有时候碰到风暴来临,就此一去不归,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幼鸟还没成年的时间,等到夏末,小信天翁就将成年,而成鸟也就将弃它们而去,如果图虎抓紧时间的话,搞个不好,就能找到一些失去双亲的幼鸟,从这个时候开始养起,要比抓成鸟好驯化得多了,成鸟抓来可能最终一个都驯化不了,而幼鸟的驯化至少十个裡也能有那么一两只成功的。
图虎不笨,他应该知道自己让他回去找人不会就真的那么自己去找人,而应该会去找林荃淼,将前因后果都告诉林荃淼,而这事有了衙门的出面,就好办多了,当然了,在李世民面前,王况可不敢说出差遣衙门为自己做私事的话来,他王况是不怕,但林家不是王家,虽然是联姻,在外人眼里,林家依旧是林家,不是王家。
图虎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转身就逃离这个让他压抑的所在,他才不关心什么大唐地盘之类的大事呢,那是军国大事,是小东家这样的人操心的,自己只要埋头苦干,跟着小东家做事就对了,小东家说干什么,那就干什么,保准没个错的。
李世民乐了:“敢情朕是个会吃人的猛虎来着?这个图家小子竟然一刻也不肯多呆?嗌?他身着水军甲服,怎地没跟了大军开拔去演练去?朕可记得,他们图家人在海上可是如鱼入水的,如此紧要的演练,若是有他们在旁,效果也能高不少去。”他也瞧到了图虎的局促不安,不过图壶的局促反而让他对图家人更为满意,因为你心裏承认自己是大唐的子民了,面对皇帝这才会局促不安,若要是心中无朝廷,无皇帝,就不会有这样的表现,像那些吐蕃人和回鹘人等,口口声声的称自己皇帝,但举止却是不端,分明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陛下,让他们跟去演练,可就浪费了,图家子弟,可个个是宝,他们在海上任凭风浪再大,也是能来去自如,因此某就想让他们跟了船队出海去,有他们在,就能提前预知风暴来临,就能根据海水的颜色知道前方水的深浅,有他们在,哪怕是手无寸铁,没有任何的工具,他们也能抓到鱼上来,不会饿死。此番的联合演练,虽然是没多大危险,但密林中蚊虫多,而他们又没这方面的经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或是得了病或是被虫蛇咬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让图虎跟去演练本来就是王况的意思,在他看来,让图虎他们跟去,就是杀鸡用了牛刀了,丛林生存法则可不同于海上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