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杀冯波天,就在今夜……”
俊秀小脸上的笑意,突然间凝固,赵歌的眸子中,缓缓浮现起一抹浓烈的杀意,为了萱儿,为了娘亲,冯波天非死不可,冯家势力,一定必须瓦解掉。
就在此时,门口处,却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赵哥哥,可以开始了吗?”
听着少女清脆的嗓音,赵歌原本杀气腾腾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一抹笑意,整了整身上的粉色袍子之后,这才一步三折腰的行到房门前,将门一把拉开,绚丽的夕阳顿时扑洒而进,照在少年的身上,看上去分外的妖娆。
房门外,手拿一盒胭脂水粉的少女亭亭玉立,轻柔如水的淡绿袍子将那初具规模的玉躯轻轻罩住,挺翘的小胸脯,虽然看上去仍旧有些青涩,不过却依然骄傲的释放着青春的诱惑,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束着一根白色的腰带,看上去隐隐透着几分俏皮。
望着门口娇美的少女,赵歌微微愣了愣神,虽然一直和萱儿生活在一起,但是每次看到她,还是会有些惊艳的感觉。
回过神来,赵歌亲昵的刮了刮萱儿挺秀的巧鼻:“进来吧。”
抬手摸了摸被赵歌弄得有些发痒的鼻子,萱儿浅浅一笑,只是那眸子中的那抹担忧之色,却比三天前还浓了几分。瞧得她这神色,赵歌宽慰的笑笑:“萱儿,不用担心,风波天,今晚死定了!”
“嗯。”萱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铜镜前,萱儿便开始忙了起来,胭脂、唇膏、眼影,全给赵歌均匀的涂抹上去,虽然自己从不化妆,但是以前赵歌,总拉着萱儿给他化妆,所以现在的萱儿,对化妆也算的是轻车熟路。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一张惊艳的“女人”脸庞,便跃现在了铜镜之中。
望着铜镜中自己的杰作,萱儿忍不住噗呲一声娇笑:“赵哥哥真漂亮,这样走在路上,只怕会迷倒一条街的男人呢。”
赵歌闻言,脑子中不由浮现出自己迷倒一片男人的画面,顿时忍不住猛打了一个冷战,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铜镜中的自己,的确惊艳的都没边了,若不是为了更有把握的击杀冯波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死他都不愿意再碰了。
“赵哥哥,你真有把握击杀掉冯波天么?”娇笑之后的萱儿,那精致的小脸上,又不由露出一抹忧色,轻轻嗫嚅一几下娇艳的小嘴:“要不,让娘亲去吧。”
赵歌却是摇了摇头:“不妥,娘亲是天外楼的弟子,而天外楼还正稀里糊涂的要傍上冯家这棵大树,万一娘亲一不小心泄露了点什么,这对她十分不利,还是别让娘亲知道,我自己搞定就好了。好了萱儿,相信我,我一定击杀掉冯波天。”
模样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伪娘,在萱儿略带忧色的目光中,赵歌嘴裏哼了两声乱七八糟的小曲,一步三折腰的出了婷婉楼,直往烟雨亭行去。
……
烟雨亭,离天外楼大约十里左右,因为风景优美,适合谈情说爱,每到傍晚开始,这裏便会汇集一些卿卿我我的情侣。
而冯波天与东门嫣,同样平时形成了一种默契,每晚两人也会到这裏约会,只是今晚他们约会不成了,因为东门嫣正在如痴如醉的修炼着莽荒剑法。
此时的烟雨亭,一名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静静立于亭中,正百无聊懒的望着湖中那一对对画着小船戏耍的小情侣,红色的灯光照在年轻男子的脸庞上,那一脸的寂寞与不耐烦之色,一览无余。
随着夜色逐渐变深,那湖中戏耍的小情侣相续都回了家,最后,只留下了一湖寂寞的湖水,以及烟雨亭中,一个寂寞的年轻男子。
“嫣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都已经这么晚了……她可从没有爽约的习惯。”
望着眼前一湖寂寞的湖水,年轻男子轻叹了口气,红色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蓦地他握手成拳狠狠打在身边的柱子上:“东门嫣你个贱人,害老子等这么久,等来了之后我非要折磨死你。”
“东门嫣,今晚已经不会来了,以后她都不会来了,因为她已经把你甩了。”
一道娘气十足的嗓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在这个寂寞的夜晚,这道突兀的嗓音,是显得如此的阴森,让得冯波天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原来是你这个废物,以前我的那一掌居然没有将你拍死,还这么快就又好了,倒是让人意外啊。”
缓缓转过身来,瞧得身穿粉色袍子,走路如柳摆风、一步三折腰的赵歌,冯波天微微愣了愣神,旋即淡笑了起来,目光溢瞬间变得阴冷。
以前一掌没有将这废物拍死,风波天正后悔当初没有再用力一点,现在这废物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夜黑风高,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正好可以弥补心中的遗憾。
“嘻嘻,冯波天你个王八蛋,令你意外的事情多着呢,比如嫣儿已经弃暗投明将你甩了,转投到了我的怀抱之中。”赵歌眼波如电,挥了挥粉色的袖子,嘻嘻笑道,那模样,简直比一个姑娘都还要娘们。
瞧得赵歌这模样,风波天瞬间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旋即,仿佛猫看老鼠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个可怜的东西,都要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要在嘴巴上沾嫣儿的便宜,就你这废物,还嫣儿弃暗投明,转投到了你的怀抱之中,当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嘻嘻,你不信么?那我给你看样东西,等看了你就知道了。”赵歌那比女人还白|嫩的手,探入怀中摸索了起来。
“好啊,废物,我倒要看看,嫣儿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
冯波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连挂不屑的笑容,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废物”,想看看他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反正今晚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冯波天已经没有打算再将他放回去了。
然而,冯波天的眸子却是突然一凝,因为他看见赵歌正嬉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脚铃。东门嫣是他的未婚妻,他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赵歌的这只小脚铃,正是东门嫣脚上的那只。
“嫣儿的脚铃,怎么会在这个废物的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望着赵歌手上的金色小脚铃,冯波天的心中很不平静,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嘻嘻,冯波天,怎么样?现在,你总该相信嫣儿已经弃暗投明了吧。”晃了晃手中的金色小脚铃,小脚铃顿时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赵歌笑得十分开心。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冯波天强压住心中的震撼,摇了摇头,“一定是你把嫣儿怎么样了,自己从她脚上取下来的。”
赵歌在天外楼人人见了他都像见了苍蝇一样,嫣儿能看上他么?别说冯家势力对天外楼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就自己本身而言,都要比眼前的这个废物强上百倍不止。
“俺靠,冯波天你是他妈的白痴吗?嫣儿可是天外楼的核心弟子,而我只有元阶至高境的修为而已,你说我能够把嫣儿怎么样?”赵歌娘腔十足的怪叫一声,旋即又是嘻嘻一笑:“风波天,我告诉你,今晚就是嫣儿自己不好意思来,才让我拿着她的脚铃来让你死心的,现在你看见了,嫣儿将戴了十多年的贴身之物都送给我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我警告你小子,你以后不可以再到天外楼来纠缠她了,不然我就,我就……”
“不然你就怎样?”冯波天的脸庞之上,慢慢浮现出了狰狞的笑意。
“爆你菊花!”
赵歌理直气壮的丢下这四个字之后,便随手轻摊了探身上的粉色袍子,好整以暇的转过身,不再理会冯波天,慢慢往回走去。他这一手演的可谓是惟妙惟肖,以前的赵歌虽然娘,但骨子里却是骄横的很。
“废物,你想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凝眸望着赵歌那一步三折腰的身影,暴怒的冯波天,突然大喝一声,使尽全力一拳轰向赵歌,这一拳的力道极大,绝对可以轻易洞穿一堵墙,但是愤怒至极的他,这一拳却早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章法,而且,对于一个至于元阶至高境的废物,他也认为根本就不屑用什么章法。
事实上,赵歌会扮回以前的赵歌,就是要让冯波天误会自己只有元阶至高境的修为,让他掉以轻心,而买下东门嫣的脚铃,则是要彻底激怒他,一个人在暴怒的情况之下,是不会去在乎什么章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