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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苏墨沉眼梢轻抬,缓缓看向苏墨风,一双黑眸似笑非笑,“不知三哥出于什么心理,这么大的罪名也愿意去承担?”
“我……”苏墨风没有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窘迫至极,白璧的脸上浮上些许暗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平素他也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但是,他发现只要跟这个女人沾边,他所有的修为都是虚设,永远也淡定不了。
一旁的千城也终于从各种凌乱中回过神来,一颗心浮浮沉沉。
苏墨沉终究是出手帮了她,虽然将她说成那样,她知道,他只是为了帮。
但是,她没想到,他将她的危机解决了,却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苏墨风,或者说将矛头对准了苏墨风,一时心中急迫,毕竟苏墨风也是好心为了帮她,她不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从地上缓缓爬起,她跪在地上,“跟三王爷没有关系,是千城不好!”
听她这样一说,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转到她的身上,包括苏墨沉,也是堪堪看了过来。
她抿了抿唇,看着他道:“方才千城袖中的药包不小心掉了出来,三王爷看到了,质问千城为什么要堕掉孩子?千城当时心情不快,正在气四爷、恼四爷,所以故意说,因为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所以要堕掉。三王爷心中慈善,说那毕竟是一条性命,怎可无辜扼杀掉?而且还不停地给千城讲道理,千城心中郁结,哪里听得进去,反而更加气闷,又想起四爷昨夜的种种,更觉得委屈,便哭了出来,还朝他吼,既然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要留着,必须打掉。三王爷见千城那般失控,心中一急,想要安慰千城,所以……”
她没有说完,反正后面的大家都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
大家一阵唏嘘,于是,看苏墨风的目光不免又多了几分同情出来。
看来,有时啊,好人还是不能瞎做的。
千城跪在地上,低垂着眉眼。
文帝缓缓眯着眸子,神色不明。
皇后和西陵雪不经意中互看了一眼,微微拧了眉。
苏墨风紧紧抿着唇,脸色发白。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千城一番话将他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但是,他却宁愿不是那样。
他真心地想帮她,想她好,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无所谓,哪怕成为全天下的笑话他也不在乎。他并不求她的回报,只是,没想到,到头来,他却只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调料。
心痛得颤抖,他紧紧地凝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
苏墨沉近在咫尺,这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眸色一寒,旋即,又缓缓挑起唇角,“果如千城所说,那三哥当真是一腔热血、心地善良啊!为弟佩服,也着实感激三哥,不管怎么说,三哥终究是想保住为弟的子嗣,虽然方法特别了点…….”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哄笑声。
“够了!”
出声的是文帝。
苏墨沉垂眸,唇角轻勾,透着几许自嘲。
他知道他会出手的,自从十四跑去上书房找他们将事情一说,一直到方才,这个帝王一直都沉着脸,少有的寡言。
他知道,他心痛了、他恨铁不成钢了吧!
因为那人是老三苏墨风,他最最疼爱又最最寄予希望的儿子。
文帝缓缓踱到他们三人的面前,脸色阴暗,“本是一点小事,结果非要搞成一个大笑话,你们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
说完,便朝众人一挥衣袖,“都退了吧!”
天子发话,岂敢不从?虽然意兴阑珊,但也只得各自行礼做鸟兽散,西陵雪更是咬唇看着几人,一步三回首。
偌大的湖边一下子空荡了下来。
文帝冷冷地瞟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女子,深深叹出一口气,抿了唇道:“你这个女人,让朕说你什么好呢?自从你嫁入四王府,就一直风波不断,老四有了子嗣这本是多好的一件事情,你也非要弄得人仰马翻。你的心情朕是理解的,但凡事不能都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到头来,于事无补,还会害人害己。”
他不禁又想起,那日在龙吟宫,这个女人手持银剑刺向自己,说要剖腹取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