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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从云光轩出来,回清华苑的时候,就像做贼一样,生怕被人看到。
可是,老天却是不让她如愿,越是不想碰到的人越是一一遇到。
一出门她便遇到了杨痕,或者是,他原本就一直在云光轩门口。
他腰夹长剑站在阳光下,眼神很奇怪地看着她。
她不知道昨夜这屋里的动静,他听到了多少,心中只觉得尴尬,便只是红着脸朝他点点头,仓皇逃窜。
出了云光轩,又碰到了童素倾,她正搭着婢女的手在散步。
千城看到了她看过来的眼神,心想反正在众人面前,她装的是瞎子,于是,就也像没看到一样,走了边上另一条路。
“主子,方才好像是千夫人,从王爷的云光轩出来,听说,她昨夜一直在云光轩。”
倒是牵着童素倾手的婢女铃铛忍不住开了口。
童素倾没有吭声。
她当然知道,她昨夜看到这个女人进去的。
然后,乒乒当当的声音、男欢女爱的声音响了一夜,她如何不知?
她隐在黑暗里,指甲将自己的掌心抠出了血,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她如何不知?
其实,她早就知道苏墨沉对这个女人上了心,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般田地。
那日,在书房,当这个女人喝下去子药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苏墨沉眼中的慌痛,那时她从未从那个男人眼中看到过的情绪,从来没有。
昨夜文帝的寿宴,他又不惜牺牲自己处心积虑的计划,不惜自己被文帝诟病,不惜自己被群臣耻笑,也就只为救这个女人。
夜里,还将这个女人留在了云光轩。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云光轩里过过夜,就连她也没有,以前,就算他最宠爱她的时候,欢爱结束,他也都会让她回她的望春苑。
如今,这个女人却享有了这份殊荣。
而且,要不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和苏墨沉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所以,她恨她,很恨!
迟早,她会除了她。
要不是老夫人警告过她,暂时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绝对不可以再动这个女人,否则,这段时间苏墨沉不在王府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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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夏虫唧唧,夜凉如水。
屋里没有掌灯。
千城披着一件中衣,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皎皎的月色,一动不动。清辉透过窗棂洒进来,投在她的小脸上,清冷而落寞。
一天,才一天过去。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天竟是这么长。
这便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吗?
那一月呢?三月呢?
又是该怎样的难过?
其实,苏墨沉以前也经常不在府中,即使在,也是一天最多来一次清华苑,两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不知为何,这次,她却心中甚是挂念。
许是因为内疚。
又许是想着他去干的事情。
喂鸽喂马!
那般优秀骄傲的一个男人,去做这些?
他能隐忍,她知道,可是隐忍背后的苦呢?
又有几人知晓?
一阵夜风透窗而入,千城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也不知道他在那边住在哪里?吃些什么?想来毕竟他是一个王爷,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抬手,她想关上一扇窗门,骤然,一只什么鸟儿飞了过来,在窗前盘旋了两圈,轻轻落在窗台上,扑棱着翅膀。
千城一愣,止了手,定睛望过去。
鸟儿一身白毛,不染纤尘,竟是一只白鸽。
鸽子?!
她眸光一敛,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连忙伸手将它捧起,转身,捻亮了桌上的烛火,仔细端详了起来。
是一只信鸽,羽毛光滑油亮,身体矫健壮实,可见是喂养得极好,特别是当看到鸽子脚上的那一抹黄色时,千城几乎忘了呼吸。
真的,真的是宫里出来的鸽子。
因为只有皇家鸽的脚上才会、也才敢被涂抹上代表皇家的明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