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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来纠缠去,最后的最后,双方妥协,睡一间房。
只是,一个睡床榻,一个睡长椅。
长夜漫漫,相对无眠,总得找点话打破尴尬。
“司空畏,这座庭院是你的吗?”千城翻了个身,只手撑着脑袋,望着躺在长椅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竟然连睡觉都不摘面具。
“嗯!”男人平躺着,声音淡淡。
“那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你的家人呢?”
似乎她的话让男人想起了什么,男人沉默了很久,才说,“黑煞门天下各地都有宅院,这只是其中的一处。”
“也是!”千城点点头,想起了那日在大漠达瓬绿洲这个男人的婚礼,即使他没有亲人,最起码还有那个女人,不是吗?
手支得有些酸,她一翻身也平躺了下去:“只是这么一个空的宅院,又没有人住,又没有粮食,竟然还能长出老鼠,真不知那些老鼠平时都吃什么?”
男人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在这座宅院的地下实则是一个大仓库,囤积了大量的粮食。
“司空畏,如今我也没地儿去了,就让我住在你这里吧,我可以付你租金的。你日理万机,你去忙你的,也不用管我!”
“你真的打算永远都不再回去了?”男人似乎动了动,长椅咯吱作响。
“是,再也不回去了!”
“那如果苏墨沉过来找你怎么办?”
“找我?”千城苦笑,“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找我。”
他有那么多的隐卫,他那般无所不能,如果真要找她,早就找到她了。
只能说明,她走与不走,在他的心里掀不起一丝微澜,或许她的离去正好趁了他的意,毕竟,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如果呢?我是说如果,如果他来找你让你回去呢?”
这次轮到司空畏支起手肘凝着她,低沉的嗓音中隐隐透着一丝急迫。
“没有如果,”千城摇摇头,幽幽说道:“即使,他来找......我也断不会跟他回去,大不了一死!”
她不能继续沉溺在自己的执念中这样要死不活了。
半响,司空畏一声轻叹,躺了下去,
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
就在千城迷迷糊糊、刚要睡过去的时候,男人又骤然开口,“你是不是在等萧寒?”
萧寒二字划破耳膜,千城陡然一惊,一下子睡意全无。
“你怎么知道他?”
男人低低冷哼了一声,“你昨夜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
“哦”千城恍悟,一时心中伤感,抿了唇,也不想多言。
“他跟苏墨沉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男人绷直了声线,终于问出了那个盘亘在他心里良久,他想了千百遍的问题。
“关系?没有!”千城苦笑,“我也曾经以为有!其实,没有!”
“他是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睡觉吧!”
男人眸光微敛,黑瞳中慢慢裹上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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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第一道曙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的时候,千城就醒了。
屋里没有人,她昨夜弄得一地狼藉也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要说这两日,司空畏倒真是让她意外不小。
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逼她、威胁她回四王府,没有!
而且堂堂的一个黑煞门门主还亲自下厨给她做吃的,还跑去给她买女人穿的衣物。
虽然有时候有些不正紧,喜欢占她便宜,但总体来说,也还好,最起码昨夜两人睡在一屋,他也没有任何逾越。
其实,这样的男人,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起身、下床、出了门。
院子里没有人。
其他厢房里也没有人。
厨房里亦是没有人,只是桌上已经摆好了米粥和小菜。
她上前探了探温度,似乎已凉了多时。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