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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千城抱膝坐在地上,抬头望着牢顶的那一小口窗,光影昏暗婆娑,应该是黄昏。
夜又要来了吗?
她侧首看了看身后的墙壁,那上面有她用发簪刻下的痕迹,过一日,她刻一道。
如今已经一个正字加两笔了,
七天了,她在这个牢里已经七天了,七天的时间对她来说,就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好像彻底被隔绝了一般,没有人来探视,连狱卒也难得看到,除了每日三餐送来牢饭,再就是夜里过来泼水,也是不见其人影。
将她关进来,关进来以后,又不审不问,只是授意狱卒给囚室泼水摧残她,她不知道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想,他绝对有他的目的。
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染飞还好吗?苏墨风还吗?
还有苏墨沉。
他现在在做什么?
想起那个男人,她的心又开始难以抑制地痛起来…….
无论你愿,还不是不愿,夜,终究还是到来。
牢房里从来都不掌灯,一团黑暗,唯一能够让人辨物的就牢顶那一小口窗的星空。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慢慢又转凉了,还是她本身低低发着烧的原因,她觉得夜越来越难熬了,因为太冷了,真的好冷。
她抱着自己的胳臂,双手不停搓揉着,想借此让自己能够暖一点,可是根本没用,那种蚀骨的寒意还是从四肢百骸透出来。
夜,很深了,很奇怪,今夜竟不见泼水的狱卒过来。
千城心里幻想着,是不是上头改变主意了,或者狱卒良心发现了?
可她还没有幻想多久,就发现更可怕的噩梦等在后面。
她也是感觉到有什么钻进了她的裤管,她才反应过来,她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去拂,就触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东西被她的动作甩到地上,发出一声“吱吱”的叫声。
她脸色大变,弹跳起来。
老鼠!
是老鼠!
黑暗中,她睁着惊恐的眸子,一颗心狂跳,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很快,囚室里又恢复了一片静谧,她以为那只老鼠已经跑了。
谁知,一阵吱吱的声音又骤然响起,对,是一阵,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由弱变强,最后变成震耳欲聋的声响。
借着牢顶微弱的星光,千城发现许多许多的老鼠穿过囚室的门桩子,朝里面涌了进来。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掐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赶快醒来,赶快醒来!
直到那些老鼠来到她的脚边,有的顺着她的裤管往上跑的时候,她才身子一紧,尖叫起来!
那些老鼠好像经过专门训练了一般,整齐有序,来势汹汹,牢牢将她围作一团,往她脚上爬。
她叫着、哭着、跳着、踢打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毛茸茸的触感,尖牙咬在她的肉上的痛感…….
她的心理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几乎崩溃疯狂,泪流满面地上蹦下窜,可是跳到哪里,哪里都是老鼠,整个囚室的地面都被黑漆漆的老鼠覆盖。
疼痛已经不是她再能够忍住,唇,已经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她几乎站立不稳,只感觉到有无数把刀子,正割破她的身体。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那一瞬,有破碎的哭喊从喉间逸出,“苏墨沉,救我……”
在囚室的不远处,三个身影静静伫立,其中,一袭明黄负手而站,眯眸看着囚室里的女子做着各种困兽之斗,在听到女子终于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眸光微动。
果然,老三只是幌子。
老四才是关键!
边上的李公公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囚室里的惨状。
“够了!”文帝骤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