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光年号上,所有和我一样的飞行员,都战死了。我曾发誓要在后面的决战中击沉敌旗舰,为他们复雠,但我没想到,需要再等几十年。我是懦夫,我没有勇气等到几十年后,那时我已经老了,再也无法驾驶战机,不能手刃仇敌,没有比这种绝望更痛苦,请原谅我!”
一声枪响,鲜艳的血花喷溅出来,那是最后的愤怒。
枪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不断有人倒在地上。他们都承认了自己的脆弱,无法接受失败的耻辱。
最后,阅兵场上只剩下白霜还站着,她的脚下流淌满了鲜血。
她只是在不停的颤抖。
陆伯言望着她,又望向周公瑾。
“走吧。”周公瑾一副不愿再搭理他的样子,“别磨蹭了。你只剩二十几分钟了。”
陆伯言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点点头,默默走下台阶。
他忽然想起他该回头敬一个军礼,因为他再也见不过这位老同学了。但是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他没有勇气再转回身去。
他走向舱门,又停住,转回头看了看了白霜。
她仍然在颤抖着,眼泪不停地流。慢慢的解开枪套,取出手枪。
她的手枪并不是军官的标配,而是她从陆伯言那抢来的,因为它造型很美,是特制的。陆伯言提醒过她很多次不要带着这把印着名字的枪满舰晃,但她就是不听。
陆伯言望了望她,终于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