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肖明想了想，开始不讲道理地图炮，“我讨厌姓宁的。”</p>

池羽无声地咧了下嘴角。</p>

“你断送了自己的人生，结果什么也没能做成。”肖明恶劣地打击他，“说起来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p>

池羽沉默半晌，缓缓道：“他害我失去了父母，我为什么要放过他的儿子？”</p>

肖明：“行。”你要这么说，他可就更不客气了。</p>

“你说我爸害你失去父母。”肖明往后靠在椅子上，“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当年警方都说你父亲的死只是个意外，你为什么不相信？”</p>

池羽的父亲死于一起肇事司机酒驾所造成的车祸，车头都撞扁了，双方都当成死亡，本该跟他父亲同乘一辆车的母亲因为一些意外而没能同行，却在得知消息后也丢下池羽自杀了。</p>

池羽没有回答，肖明道：“肇事司机死亡，你父母也死了，你没有办法对他们发泄，你是将对你妈妈丢下你的怨恨转移到了池家身上，你只是需要一个憎恨的对象。”</p>

池羽：“我没有。”</p>

肖明：“你有。”</p>

过往一切被明晃晃地揭露出来，池羽看向他的眼神已经看出些怨意：“出事前不久，我去我爸办公室，听见池法财威胁我爸。我为什么不相信警方的结论，当然是因为你们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做到，就像你现在。”</p>

肖明接下这波嘲讽，点点头：“嗯。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至今你没有试图翻案呢？”</p>

迎着池羽微暗的神色，肖明笑了笑：“因为，你根本找不到证据，一切只是你的臆测而已。说到底，你只是想找个人恨。”</p>

“最后，还有一件事。”肖明从身后拿出一个透明的文件袋，推给池羽，“打开看看。”</p>

池羽不情愿，手却不受控制地拿出了里面单薄的纸张，一瞬间脑袋白成一片，厉声道：“你什么意思？”</p>

“不是我什么意思。”肖明耸耸肩，“检查结果就是这样。池羽，你算计了七年，可笑地‘忍辱负重’了七年，赔上自己未来去算计谋杀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之前我提交给法院的检测报告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p>

金属手铐撞击在桌面，哐当一声巨响，椅子随着池羽的突然起身在地面刮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直击心灵得让肖明响捂耳朵。</p>

“没事。”肖明对168道，“不用进来。”</p>

尹乐已经触到门把的手堪堪停住：“好。”</p>

池羽闹出这么番动静，面色倒平静：“你骗我。”</p>

“我没有骗你。”尽管真的在撒谎，肖明的神情一丝也看不出破绽，恶意地挑了挑嘴角，加重音道，“哥·哥。”</p>

这个称呼宛如一记炸/弹彻底引爆了池羽，亲子鉴定被暴戾地揉成一团，丢在肖明脚下，池羽像一头炸毛的豹子，呼吸都微微颤抖着，却又维持着风度隐忍不发：“我不信。”</p>

“那是你的事。”肖明气死人不偿命，“就像你的人生活成这样也是你的事，就是不知道等有朝一日到地下，你要怎么跟宁叔叔交代啊，唉。”</p>

他故作惋惜地摇着头，起身走向门口，尹乐自外面替他打开了门。</p>

池羽安静而紧绷地站在桌后，见到尹乐的瞬间，忽然笑着低下了头。</p>

“小哲，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什么吗？”他声音森冷，“我最后悔没有杀了你。还有你，尹老师。”</p>

肖明回首看向他，淡淡道：“哦。”</p>

“是吗？”尹乐温声道，“你这辈子还很长，大概五六十年。那你就用余生在监狱里，好好后悔这件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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