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像是吧。”
“嗯……他说得话,做的事,总归就是不像。”
老人叹口气:“初看之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后来他们出来了,一看的确是李星洲。起初我也想不通,思来想去一个名满京都的纨绔子怎会说出那般奥妙的话来?”
少女不说话,静静走着。
“后来我又想了些,大致有些明白,如果他是故意让人觉得自己是纨绔子的呢?”
“爷爷你是说?”少女微微抬头。
“萧王在世时与太子并不亲近,潇王故去之后皇上偏宠李星洲,他却纨绔成风,顽劣成性,不思悔改,当时朝中之人都认为他冥顽不化,朽木不雕,老夫也是如此。
果然此子愈发跋扈,终日无所事事,令人扼腕叹息,潇王之后竟是如此不可造之材。言语中多少也提及自己当初如何有先见之明,以此自夸……”
老人说着摇摇头:“若不是今日偶然听到那些话,老夫估计也是愚人一个。皇上年事已高,太子与潇王不是故好,皇上每宠他一分,他日后便危险一分呐。”
少女惊讶道:“那他岂不是……”
老人摆摆手道:“我也只是臆测,但若他真是聪明伶俐,天资绝顶,皇上又恩宠有加,待到太子继位时他会如何?”
少女轻轻咬着下唇:“只怕……只怕不会好过。”
“这便是了,比起身家性命,世人误会又算得了什么。”老人叹口气:“若真是如此,那孩子过得苦啊!却无一人能知,也只能四下无人和那婢女说说,其中诸多艰苦无奈不能为外人道也,枉我为潇王好友,居然……”
“爷爷。”少女见老人难受,连拍后背为他顺气。
老人好一会才稳定下来:“阿娇啊,过几日你不是要邀好友办个诗会吗,便把他也叫上吧。”
“这……爷爷。”少女一脸为难。
“爷爷知道你不喜欢他,也知道他没什么文才。你与他之间的事爷爷也会想些办法,走些门路,总能了结的。我只是想找个理由与他说说话罢了。
太子继位已是大势,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只是有些可怜那孩子罢了。将来如何只能看他自己……”老人边说边走。
“爷爷年纪也大了,只是尽尽人事,路还是要自己走,后悔是无用的。哪怕对不起潇王也是没办法的事,庇护那李星洲可能给我王家招来祸端,所以你跟他的事只能拖一拖,待到皇上记不得了就有办法。”
少女点头,又道:“我知道爷爷,可若到万不得已时……我既是王家人,自然要为家里分忧,可千万不能为了我惹怒皇上。”
老人笑道:“爷爷知道,我们家就属你最聪明伶俐,天资过人,文采出众。这事还要怪你那蠢材父亲,不然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他若是有你三分头脑就好。
这些日子你就待在京都,皇上想让我养病我知道是为什么,北方只怕不太平了,回去不安,待到事情平息下来再回去。到时事情也该有着落,再去见你心中的如意郎君。”
“爷爷……”少女不好意思的低头:“不是什么如意郎君啦。”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哈哈哈哈。快些回府去吧,这天冻得我老骨头都快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