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大年三十,王府上下忙碌不已。
这天贴年红、祭祖、年饭、守岁,各种事情多得很,月儿和秋儿也高高兴兴的拿着她们早就费尽心思剪出的窗花捧着浆糊到处去贴,整个院子里都是她们忙活的身影。
不过两个小丫头不够高,最后还是要李业帮忙才能贴到窗户上去。春节啊,从古至今一直是一年中最令人中华子孙激动的节日了。
……
魏朝仁被魏家姐弟接回府中后也暂时住在王府。
到了下午穿上干净衣服,收拾得体后的魏朝仁亲自上小院找李业单独表示谢意,人还没进院子就先跪下了。
口中还一再保证以后若是有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之类的,想必魏雨白已经跟他说了。
李业倒是没矫情,该受的受了,然后将他扶起来,毕竟是救命之恩,这种时候若是不让他跪他心中难安,会觉得亏欠太多,而且他以后说不定真的需要魏朝仁的帮助。
再三感谢之后李业把他迎入院中小亭,月儿和秋儿送来清茶,该受的受了,魏朝仁依旧是他的长辈。
这个沙场老将并不是浑身肌肉的猛|男,比李业想象中清瘦矮小一些,长相也不凶神恶煞,反倒是普普通通的脸庞,下巴小一些,反正人群里只是露脸的话平平无奇。
……
魏朝仁喝了一口清茶,昨天女儿就告诉过他这是世子喜欢的独特口味,他是尝不出好坏,对他而言喝东西就是为果腹解渴,但世子在心中的印象一下子又高大很多,能吃苦的年轻人可不多,何况是像世子这样的尊贵人家。
“我一直身在御史台大牢中,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万万没想如此凶险,若非世子设计搭救,我这次只怕折在奸人手中了。”魏朝仁心有余悸的叹气道。
“魏叔不用想那么多,平安是福,至少过去了,而且经此一事至少也能明白京城人心,以后好有防备。”李业随口道,这事幕后之人确实做得出色,滴水不漏。不只是不露马脚,而且事后还能够抽身得一干二净让朱越顶罪,这些就能看出他做事高明。
要是李业没有穿越过来,估计魏朝仁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机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冤死,朱越顺理成章担任关北节度使,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真是好算计啊。
魏朝仁也点头:“世子说得有理,这京中人心叵测,比关北沙场上的刀剑更加令人胆寒呐,我万不曾想那朱越……我与他素无交集,就是说话见面都一次没有过,他居然要如此害我!”
说着他又喝一口清茶,然后叹气:“还有当朝参知政事羽承安,雨白跟我说他在朝堂之上极力陈词致我于死地。雨白认为可能是为他侄儿,但某知道,他那侄儿虽在关北却是个没本事的草包,就算我出事他也不可能有好处。我又与羽承安素未谋面,相距千里打交道的机会也没有,不知他为何害我……”
李业点头,这个问题他也怀疑过,当初魏雨白跟他说羽承安是为给关北的侄子牟利,这并不符合逻辑,因为她不懂朝廷惯例才会这么说。
节度使这种重重要职位皇帝是不放心外臣担任的,毕竟手握一方军权,皇帝若不熟悉怎可能放权,这种职位只能是皇帝身边位高权重者外派,怎么算都轮不到他侄子。
这样一来羽承安的动机就很令人费解,既然没好处,他虽身为副相何必如此得罪一个节度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