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敲敲脑袋,人才啊,这是亘古不变的难题……
下午,视察过后山,检视过工地,一路他还在想昨晚的事如何善后。
本来事情性质简单,就是单纯的仇家报复,好好料理那诗语也就完了。
可酒后乱性之后事情性质变得复杂起来,对错黑白很难扯得清清楚楚了……
下午,背后伤口疼得厉害,李业怕感染,咬牙用酒精清洗一遍,再三思考后还是准备再去芙梦楼一趟,月儿幽怨的送他出了门。
小丫头小声抱怨:“世子坏人,明明说好不去的……”
李业尴尬揉揉她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说:“世子本来就是坏人。但只是对别人坏,不会对月儿坏,不会对秋儿坏,不会对府里的人坏。”
月儿听完不说话了,只是点点头,然后乖巧送他出门。
开始本想自己骑马,可怕颠簸撕开伤口,找来辆马车前往。
……
芙梦楼前还是那几个说书先生,白天还是门庭稀疏,似乎一点都没变。
李业抬脚进去,田妈妈已经得到消息迎上来:“世子大驾光临,令我们这小地方蓬荜生辉,老身实在……”
他没多费口舌:“带我去见诗语姑娘。”
“世子啊,诗语姑娘今日不知为何身体不适,谢绝见人,若世子爱怜诗语,就望体谅一二,改日再………”
李业摆手:“我一来她就舒服了,不信你让人上去问,她肯定会请我上去。”
田妈妈不信,只得干笑两声,然后让人去问,结果不一会儿那丫鬟就回来了,说诗语见他。
田妈还在一旁惊讶得目瞪口呆,李业已经不管她自己上楼了。
四楼,一个精致的阁楼,转过几个转角,穿过帘门,自顾自推开眼前红木雕花门,又见到了她。
“别来无恙。”李业拱拱手。
诗语坐在床上,穿一身素服,根本不看他。
“金枝玉叶的世子觉得自己赢了,觉得自己可以来羞辱我了?”
“别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啊,昨晚不是叫得很好听吗。”话无好话,李业自己找凳子坐下,然后又拿起茶壶自己倒茶。
对方语气一滞,很快又笑起来:“那又如何,身体不过皮囊,你是禽兽,没能力控制自己下半身我能谅解。以后尽管来,我就在这,寻常见到饿肚子的猫狗都会可怜投食,可怜可怜精虫上脑的畜生也没什么。”
李业喝了一杯,皱眉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做个交易如何,我昨晚确实有些过分,但事出有因,而且原因在你。我说通皇叔,替你赎身,向你道歉,然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别说得好像自己很冤。”诗语打断他的话:“我从不抱怨世道有多难,只抱怨自己还不够厉害。”
诗语盯着他,面色狰狞阴沉:“做了又不敢承认吗,你听好了,这世上要么有我诗语,要么有你李星洲,要是我们两都在,那就不死不休,这就是答覆。”
“你以为自己赢了吗,你做了那些事又怎么样?还是千夫所指,世人唾骂,你再恼怒,再挣扎又如何,杀了我也一样。”她大声说着,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
李业脸色本不好看,一听她说这话却突然笑起来:“哦,那真要祝贺你神机妙算,报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