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诗语艰难哽咽道:“如果你想将我收入府中,沦为你的玩物,那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要么你死,要么我死。”她说得艰难,嘴唇在颤抖,可却说得很字句清楚。
她宁愿面对最惨痛的结局,也不会成为行尸走肉。
说出这话,她身已经失去力量,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明白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王府要处理她一个弱女子有数不清的方法……
她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那个冷厉、跋扈、不受束缚、阴险狡诈的男人,他会如何,大发雷霆,或是凶狠雷厉的动手,再或用更加阴险的方法折磨她,就像那晚那冰冷的夜。
此时,坦然决绝之后,她倒有些看开了,说到底她和李星洲都是一类人罢了。
她和他都心机深沉,都不束于世俗,不同的是李星洲可以恣意表现他对礼法束缚的不屑,而她却不可以,她只能将那些埋在心中,身份地位使然。
这么一看,她倒是有些羡慕那禽兽了……
房间里除去她低声哽咽声,瞬间安静下来,时间在流逝,李星洲坐在对面,自顾自喝着茶,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也没有声色俱厉。
“我还没说完交易呢,你先别急着要死啊。”禽兽端着茶杯只顾自己品茶,那是她的茶杯,之前从不让外人用。
他接着说:“我在城中的开了铺面,缺个掌柜。卖的都是些金贵东西,需要能说会道,会跟达官贵人打交道的人,可惜现在我王府里没这样的人,除了你。”
诗语反驳:“我不是王府的人!”
那禽兽哈哈一笑:“过了元宵就是。”
“我宁愿死!”
“先别急着死啊,你听我说完。”
“你还有什么花言巧语。”
“只要你答应,并帮我管好以后王府在城中片区的所有店铺,我可以把卖身契给你。”
“别白费力气,我不会……你说什么?”话到一半,诗语一愣,她是不是听错了。
对方直接将卖身契推倒她面前:“这算定金,正月十六,城南听雨楼等你,若没来,你知道王府有什么能耐。”他说着站起身来,理了理袖子,转身向门外走去。
诗语彻底惊呆了,心中都是惊涛骇浪,看着桌上的卖身契,连忙站起来道:“你……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你如此自信,我会老老实实去找你,我可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单纯小姑娘。”
“你若忘了我也提醒你一下,区区在下李星洲,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回头道,明明说自己不是好人,却说得如此坦然直白,和她之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你喜欢掌控一切,恰好我也是。你之前见惯了好人,可别忘记,坏人有坏人的做事方法,来不来在你,如何处理在我,如果事情到那一步,大家各施所长。”男人停在门口自信的回答。
诗语语气一滞,咬牙道:“哼,你就自以为能掌控我吗!自说自话,自大狂傲之徒!”
对方没说法,抱拳过肩,拱了拱:“告辞,再会。”
说着头也不回走出房间,伴随噔噔的沉稳脚步声,在走廊中渐行渐远,那卖身契就这么留在了桌上,看着薄薄纸片,诗语心中满是震撼,五味陈杂,居然呆呆看着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她回神,怒气冲冲将想要将桌上的茶具摔碎,可迟迟下不了手,最后居然蜷坐在地毯上低声哭泣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