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练了有什么用啊?”严申一脸不解的看李星洲,不远处铺满沙子的训练场上,一个护院正矇着眼被带上半米高台,下方其他护院双手交织结网。
“狗日的你们可别坑我啊!”蒙眼的护院背对众人,紧张的大声道。
“放心吧”
“俺们肯定会撒手的!”
“去你他妈的”站在高台上的护院无助破口大骂,众人大笑起来。
“”
不过笑归笑,犹豫一会儿之后,蒙眼的护院深呼吸,然后突然后靠,任用重力主宰自己的身体,重重摔下来
后背是人最没安全感的方位,何况还有半米高台,这个高度背朝下摔下去能摔半死,这种姿态下人是最无力的,无法改变姿态,无法主宰身体,命运只能交队友
啪!
显然他没摔在地上,而是被大家稳稳当当的接住了,蒙眼的护院吓得满头虚汗,大口喘气,众人却纷纷哈哈大笑起来,都嘲笑他胆小。
“笑什么!换人换人,你们这些狗日的,吓老子一跳,等一下我摔死你们!”背摔的护院恼羞成怒,扯掉蒙眼布,骂骂咧咧道。
很快,下一个护院蒙上眼睛,不情愿的被推上高台
信任训练在很多现代部队中很重要,有些部队甚至视为核心科目,比战术训练还要重视。
比如说大名鼎鼎的美国海豹突击队,为增强队友之间的信任,除去普通信任训练,甚至经常要求队员们穿上普通人的服饰,一起出去上街,一起去酒吧喝酒,一起打架,一起旅游等。
其实道理很简单,武力是可以被越来越强大的武器逐渐替代的,可心理上的强大却无法利用机器复制。
当科技越进步,武力的作用就会越被弱化,心理的强大将逐渐主宰战场。
历史上庞大的军队被比自己少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敌人击溃的战例不在少数,归根结底,心理上的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信任训练是一种通过日积月累的重复练习,潜移默化中让士兵相信队友,信任彼此的训练方法。这样在战场上就不会发生一触即溃的现象。
说到底,这个时代的士兵上了战场唯一的心理支撑就是帅旗,人一多,人山人海,看不见帅旗心理就开始逐步崩溃,加之责分散效应,人越多越会出现士气低迷,士兵只想保命,无心作战,一触即溃的情况。
可如果士兵能信任队友,所有身边的队友都会成为他的心理支撑点,而非那遥不可及的帅旗,就能形成强而有力的信任网络,士气高昂,永不溃退。
李星洲拍拍严申的肩膀“你也跟他们一起练。”
“我!啊”严申一脸不爽,幽怨的看了李星洲一眼。
“看我干嘛,叫你去就去。”
“世子,我是他们老大,这样多没面子啊,万一这些狗日的摔我”严申还是不乐意。
李星洲踢了一脚他的屁股“就因为你是老大,才要以身作则,同甘共苦,快去!”
反抗无效,严申满脸不情愿的走过去,众多护院一见他来,顿时也开始起哄,严申破口大骂,并不管用,被大家七手八脚推上高台
下午,李星洲在枪管锻造间,赤|裸着上身,跟着铁牛一起用水落锻锤打造枪管,热得满身大汗。
果然不出他所料,铁牛等几个年轻工匠对于水落锻锤的使用都学得很快。
而最近几个年纪比较大的铁匠私下来找过他,大体都是一个意思,言辞恳切,有理有据的说什么“水落锻锤是奇技淫巧,不是真本事,不能持久”“使用水力不妥,长此以往会害了年轻人,让他们好逸恶劳,技艺疏松”之类的。
这种情况李星洲其实早有预料,所以一开始他就跟赵四说过,尽量招年轻的工匠。
这种心理上的不平衡其实很好理解,就好比女孩和一个男人谈了好多年恋爱,结果发现他是个渣男,这种时候大多数人是做不到放手的。
并非是看得不透彻,只不过投入已经太多,成本太高,只能一黑到底。
老工匠们也是,他们将大半辈子的时间和精力投入自己引以为傲的手艺中,若有一天被告知自己的手艺居然会被取代,一文不值,心中必然不好过,心理上下意识的开始抵触,只要觉得它不好,总能找出理由来。
可理解归理解,很多事情是势不可挡的,李星洲知道,这些不能成为阻碍科技进步的理由。
李星洲无视了老工匠们的申诉,将他们部调离水落锻锤的枪管锻造车间,而调去打磨其它部件,比如火药仓,鸟嘴等,这些部件需要精细打磨,还不能使用水力锻锤,正好适合手艺精湛的老工匠。
下午些,李星洲让人去相府把阿娇也接过来,这几天德公身为当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政事堂之首,因南方之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几乎住在政事堂办公的府衙里,没空回家。
阿娇父母也远在江州,一个人肯定无聊又孤单,可阿娇不像何芊。
何芊可不管什么世俗说法,三纲五常,要是自己觉得无聊就往王府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相比之下阿娇传统许多,要是德公不来,她自己怎么都不好意思来,来了也会脸红红的,哪怕她是王府名义上的女主人。
所以李星洲只好让人去接她过来,她来这裏,和秋儿、月儿一起都可以斗地主了,要是何芊或者诗语再凑上就可以打麻将了,当然,李星洲现在没空给她们做麻将。
这么一想李星洲也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人,虽然他本来就不是
他这两天一直在等一道圣旨,冢道虞承诺为他求得的圣旨,只要圣旨一来,他就真的手握兵权了!
“师兄,这这不好”宝园和尚一脸幽怨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的奢侈大餐。
毛鸾不满“莫非你还嫌弃我招待不周到,这听雨楼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这一席少说一百多两,都快抵得上我半年俸禄。”
“不是”宝园和尚眉头紧皱,都快哭了“可师兄,我我是出家人,吃素的啊!”
“你说这个?”
宝园和尚都快被他这个师兄气哭了“不然呢!”
毛鸾不在意的摆摆手“反正这也没人见到,你吃也没事。”
“阿弥陀佛,不行不行,佛祖会怪罪的。”宝园和尚咽了口口水,连忙摇头。
毛鸾夹了一块肉,然后道“行了行了,随便你,爱吃不吃。”
宝园和尚一边咽口水,一边自己喝起茶来“师兄,这次都怪我无能,小弟对不起你,本以为可以藉着诗会的机遇,拿个魁首,能和副相说上话,让他为你求求情,没想半路杀出个李星洲,文采如此惊为天人,我实在实在比不过他啊”
毛鸾摇摇头“说什么屁话,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你能为我下山某就知足了,此事大概也是命中注定吧。谁又能想世子,看似纨绔子弟,实则才高八斗,深藏不露呢”